“哇……呃……真舒服……”

肖玲玲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倚靠在那阑珊上，缓缓坐在大桥上，一眼迷离之色。

杨一凡在她身旁坐下，沉声道：“怎么样，发泄够了吧？”

肖玲玲没有说话，许久之后，这才回以一笑。

杨一凡刚要继续说什么，肖玲玲却又忽然伸出小手，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堵住他的嘴，道：“别说话，杨一凡，你听我说好不好？”

杨一凡耸耸肩，此刻的肖玲玲，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或许她做什么，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她说的每句话，做得每件事情，都绝对是平日里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的。

“嘻嘻，你真好，杨一凡……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啊！”肖玲玲见杨一凡不说话，十分满意的说道。

“为何？”杨一凡十分配合的问道。

实际上他并不需要问，他很清楚，肖玲玲想要的就是发泄。对于肖玲玲的很多事情，他比肖玲玲自己还了解。从理智上来说，他真的太理解肖玲玲了。但为了让肖玲玲彻底发泄出来，他只能十分配合的提问。

“为什么？嘻嘻，因为我解脱了啊！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就是在坐牢啊！我比一个牢犯还要不如，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牢笼，似乎什么事情都已经规划好了一般。最终，等待我的只有无期徒刑，或者死亡啊！你知道这种感受么？”

“呵呵，命运是我的枷锁，亲情是我的锁链，父母是我的牢笼啊！我不怕你笑话，也不怕你说我是个坏女人。你知不知道，好多次，我真的想亲手杀了我爸妈。你明白那种感觉么？可是我下不去手啊！每次一动这个念头，我心里又畅快，但又难受啊。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怎么能动这种念头呢？每一次拿着刀，我都没伤害他们，我就在我的大腿上割下去。我责怪我自己，为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一切的祸源都来自于我，我凭什么责怪别人啊？”

说着，肖玲玲忽然趴在杨一凡的身上，吐气如兰，却又携带着难以言喻的酒气，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像看我脱衣服的样子么？要不我今天满足你一个愿望，让你看看我的大腿如何？”

面对肖玲玲的坦白，杨一凡微微摇头。对于肖玲玲的杀心，他并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任何不适应。

或许这般乖巧，听话，孝顺的女孩。心中竟然对自己的养父母暗藏杀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但杨一凡是谁？对于人性，早已经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这世上，不管任何东西都分阴阳两面，人性也是如此。不管多善良的人，心中总有一个潜藏得最深的恶魔。不管多邪恶的人，心中也总会潜藏着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天使。

唯一不同的是，善良的人，内心的正气能完全压住恶魔。但在遭受难以想象的打击，在情绪无比激动化的时候，即便压制得再好，恶魔的身影也总会浮现而出。这就是所谓的愤怒。

而邪恶的人，基本上，只有无尽恶念，让心中的善良无法出头。但有时候，或许碰到某一件事情，又或许接触到什么，却总能引起心中的共鸣，触碰恶人心中的一抹柔软。这个时候，或许这个人无论平日里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会不知不觉间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表露出天使般的温和。

这种人性，是从一个人出生以来便天生携带的。所以才会有一句话这么说，众生皆苦，难脱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甚至就连前世强大的杨一凡，都没办法摆脱。若真要做到这一步，怕也只有传说中，所谓的太上忘情才有可能。

如传说中，挥慧剑斩情丝。破灭七情六欲，不悲不喜，没有正义与邪恶的想法，淡看时间起起落落，生存与破灭。仿佛无论什么事情，对他都只如看电影一般，这种人才能完全摆脱人性的桎梏。但自古以来，能做到这一步的，又有几人？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因此，对于肖玲玲心中的恶念，他并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只有懂得愤怒的肖玲玲，才算得上一个人。

面对肖玲玲那娇媚的姿态，杨一凡耸耸肩，笑道：“好啊……”

肖玲玲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说着，她却骤然站起身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抓住自己那条布裤，只听刺啦一声，右腿上的裤腿，从大腿处撕裂开来。

杨一凡的眼睛，骤然紧缩。

那显目的伤痕，难以磨灭的痕迹，仿佛时刻在想别人昭示着它的罪恶一般。

虽然在肖玲玲的记忆中，杨一凡早已经看到她腿上的伤痕，甚至每一条伤痕是怎么上去的，杨一凡都一清二楚。但真正的亲眼所见，依旧让他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是一只修长圆润，雪白如羊脂玉一般的大腿，堪称完美。然而，在这完美上面，此刻却出现了足足十三道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