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跑出去没有几步，便是撞到了一个坚硬的地方，给弹了回来。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一面镜子，镜子里面，是满脸恐慌的自己，我在后面，却还能看到自己的后背。

他猛地一回头，这四周居然全是自己那惊慌的脸，因为他的周围，全是镜子。

“你是毒算，你是毒算……”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回荡在这整个空间里。

“让我出去！”

杨一凡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可当他再次放下时，却发现，这镜子，却是多了一抹如血般殷红。

不！这是他的脸，他满脸都布满鲜红的血。

滴~滴~杨一凡极为恐惧地瞪大了双眼，这一刻他屏住了所有呼吸，想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快要窒息。

他慢慢低头看去，看着自己那双颤抖不停的双手，全是粘稠的血浆和碎肉，血滴不停地从自己的指缝中，滴下……

“啊！！”

杨一凡一声大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也吓了冯万四一跳。

“哇，你干嘛？别一惊一乍的好吧，我心脏可受不了！”冯万四顺着自己的胸口，道。

杨一凡满头大汗，他眼神惊恐地看向了冯万四，然后立马抓住了他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告诉我，这是哪儿？这里是现实世界吗？”

“我的毒算师傅啊！你是要把我摇死在这儿吗？”等杨一凡稍微镇定下来了一点儿后，冯万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但全是汗水，“你这酒还没醒吗？”

“别叫我这个名字。”

杨一凡往四周看了看，房间四周贴满了篮球海报，桌子上，座椅上，横七竖八地搭着衣服裤子，背包鞋子，杂乱无章，确实，这是他住的房间无疑了。

“哦，我是不是喝多了。”杨一凡这才稍微是松了点儿心下来，或许之前的那些，都只是他做的梦而已，反正他的梦，早已经是真实到令他根本无法分辨了现实和梦境了。

“嗯，你喝的确实有点儿多，不过还好，我们该做的事儿，也都是做成了。”冯万四对此也是满足了。

杨一凡点了点头，不过随后马上眉头一皱，问道：“阿星输了是吧？”

冯万四点了点头。

“阿敏死了吧？”杨一凡又问道。

冯万四继续点着头。

杨一凡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手下的那些人呢？放了吗？”

冯万四终于是没再点头，而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杨一凡：“那些人？那些人不是都被你杀了吗？”

这话一出，杨一凡一身的汗毛瞬间立起，打了个冷颤，难道，我记忆中的那些事儿，是真的，不是梦吗？

“你别胡说，我没有杀人！当时是他抓着我的手，是他按住了我的手指，是他在开枪，是他在我的眼前开的枪，那人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杨一凡疯狂地嘶喊着。

冯万四笑了笑，其实他都是知道，是刘天龙借用杨一凡的手，在他的面前开的枪，这之后，杨一凡便就昏倒过去了。

只不过冯万四有些不解的是，杨一凡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他不懂刘天龙那样做的原因吗？既然要接近这个圈子，这应该都会是常态吧。

“师傅，我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杀的，不过，你得适应啊！就连龙哥都在试你了，在这个组织里，讲人情的，就是卧底！”冯万四说道。

“可是他们杀的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他们都没有心吗？都没有感觉吗？”杨一凡还是不懂，他们为什么杀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般随意呢？

“师傅，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比我更懂得其中的道理啊！”冯万四冷冷一笑，看来，他依旧还是个未经事的孩子。

“冯哥，他们杀人难道不犯法吗？就没人追查此事吗？他们就不用坐牢的吗？”杨一凡现在的样子，真的不像是一个可以带领毒枭的头头。

冯万四深吸一口气，为了他自己，他知道他必须要改变杨一凡，看来，他也并不是所有方面都不如人家呀。

“可你贩D就不犯法吗？贩D也是间接杀人啊！人为了利益，这都不算什么，你必须要学会适应！”冯万四带着凝重的眼神。

杨一凡哑口无言，他开始在心底审问着自己，到底接下来，该如何去走。

冯万四又抓住了杨一凡的肩膀，锐利的眼神，望着他，道：“师傅，你必须要学会狠，不然，在这里，你是待不了多久的。”

杨一凡低下了头，闭上了眼，小小的双拳握的紧紧的，而他的心里，似乎有了不属于他的声音。

“对呀！你在怕什么啊？你有超乎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能力，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没有人能够将你如何，你尽管，用你的能力，踏上巅峰就好了！”

杨一凡突然睁开了眼，而此时，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一丝恐惧之色，终于是恢复到了之前那自信到目中无人的样子，这才是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