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来喝去,还是你这里的茶最好喝。”陆翁吸了一口茶香坐在了凳子上。
“在贫僧这里施主喝的不是茶,而是心境。孤山之上远离凡尘,心里简单,一切便都是好的。”佛床之上的白胡子主持缓缓起身,宽大的僧衣卷来一阵轻微的风,夹杂着片片佛气。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贫僧来施主去的了。我这把老骨头好不容易上来一趟,你能让我自在的坐一会喝杯茶吗?”陆翁一副受不了的语气说道。
无悔主持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走到桌前坐在了陆翁的对面,提起茶壶给了倒了杯清茶。
陆翁爬了小半天的山,这会正口渴,不客气的喝了半杯,润了润唇才又说道:“无悔,今年上来,除了找你叙旧之外,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无悔主持抿了口茶,淡声问道:“何事?”
“我有个晚辈,因为逆天行事积了一身业障。此次我也将他带上了山,不知你可有办法消除?”陆翁直接问道。
“阿弥陀佛”无悔双手合十:“业障因事而异,因人而异。贫僧还未见过此人,不好说能不能一定消除”。
陆翁颤着手指指着他:“我一听你满嘴的阿弥陀佛、贫僧就头疼。我可跟你说白了,你有办法最好,没办法也要想办法。这晚辈不是别人,很可能是何患大哥的孙子”。
无悔主持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波:“这怎么可能,当年的一把火不是烧死了萧家上下十八口人了吗?”
陆翁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谁说萧家当年全死于大火了,难道你忘了若云了吗?”
“若云是我们赶的及时救了她,如果那时还有活口,我们怎么会发现不了?我知道你一直不能放下何患大哥已死的心结,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无悔叹了口气。
陆翁并不赞同无悔的说辞:“不,无悔,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的何患大哥没有死。我不会看错的,萧绝他十有八九是萧家的血脉”。
陆翁怕他不信,一五一十的把如何跟萧绝认识的经过,以及自己如何推断出来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无悔。
“你说他姓萧!”无悔先是微惊,后又否定的摇头:“以我对何患大哥的了解,如果当年他没死,带着孙子远走他乡。为了萧家的血脉他肯定会隐姓埋名,又怎么会让孙子再次回到江城,还以萧姓示人。这不符合何患大哥百密无疏的性格”。
“也许这正是何患大哥反其道而行的计策呢?别忘了,他们对何患大哥的熟悉不次于你我二人。你这样想,别人也会这么想。加上当年所有人都觉得萧家无一生还,更不会联想到萧何患。姓萧之人天下何其多,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谁还会对此这么敏感”。
陆翁的这番话让无悔陷入了沉思,说的不无道理,一时间他也没了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