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奶奶做了一个和我印象中不一样的举动。
她收起针线,转过身与我四目相对。
我不确定自己在这场梦里是什么样子,但我确信,奶奶就是在看着我。
随后她冲我招了招手,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我慢慢靠近她,终于听到了奶奶的声音。
她有气无力地呢喃道:
“酒儿,你长大了……”
我瞪大了眼睛,正打算伸手拥抱奶奶。
可梦境的画面,忽然开始抽离!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使劲往后拽!
奶奶始终看着我,她笑了。
笑得很慈祥。
直到画面消散,同时,我两侧闪过了无数的景象。
还没等我回过神,我便来到了一座山村入口。
这儿又是哪?
我努力回想着,自己离开月德山之后,去了哪儿?
可这部分的记忆,目前仍是一片空白。
我沿着小路走进村子里。
村里空荡荡的,家家户户连灯都没开,一片死寂。
于是,我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
直到我来到村尾的一处旧房子前,我才听见屋里传来了一些动静。
我站在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房门。
“叩叩叩!”
无人应声,我又敲了三下。
“叩叩叩!”
屋里的确有动静,可就是没人来开门。
我有些没耐心了,于是重重地拍了几下。
“砰砰砰!!!”
不一会儿,门开了。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站在门口。
她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条灰棉裤。
脚上的花布鞋,土到掉渣。
我偏头看了看屋里,灶上冒着青烟。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飘进了我的鼻腔。
可这姑娘好像看不见我,她神色犹疑地看了看两边后,骂骂咧咧地重新关上了门。
对啊,这是梦。
她是看不到我的。
不过好在她关门前,我就溜进了屋里。
等她关上门之后,我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了好一会儿,我发现她是个粗中有细的姑娘。
虽然身板儿有些吓人,但那一盘辣椒炒肉,能馋得我一个劲咽吐沫。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场梦?!
她搬了把椅子坐下,刚要动筷子,房门又响了。
只见这姑娘,十分不耐烦地抄起了墙边竖着的木棍。
好生猛!
反正这回敲门的人,肯定不是我!
我站在角落,侧身看着这一幕,并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
然后暗自窃笑,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
来敲个门都要被打一闷棍。
眼看这姑娘将门拉开后,便闪身躲到了一旁。
我偏头看了看,门外站着的好像是个男人。
他小心翼翼地迈了一只脚进屋。
连鞋都没穿,该不会是个乞丐吧?
当他将身子也探进屋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期待这一闷棍的效果了。
不料,下一秒,当我看清他的侧脸时,我魂都吓没了!
怎么会是我?!
我的鞋去哪儿了?!
不对不对,我要挨闷棍了!
“小心!你他娘的别进来了,快躲开啊!”
可“我”就像个傻子似的,也不看看两侧,直愣愣地就走进了屋里。
下一秒,那个站在门边的姑娘,高高举起手里的棍子,蓦地挥了下去!
这要是打到后脑勺还得了?!
我顾不上许多,三两步冲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喊一声:
“大美!你是打算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