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难攻,转战二丫,不出意外地发现,姐妹,同心。
只是,二丫更冷,言语更少,泪水更冰……
四贼人扪心,这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的仇人?是上天的报应,还是头顶华盖?
亦或九天之使者,降世于此,为要惩治世间奸恶?
自古冤家多狭路;之于男人者,中年得女,呜呼哀哉!大不幸矣!天降克星也!
为其仆,为其奴,俯首杖下驴耶!
某日晨间,云开见日,晴空万里,蔚蓝如洗。
南宫聆玥心中隐痛又犯,只身出了庭院,漫无目的走动,不知不觉来在崖边小榭悬廊中。
凭栏远眺,晨阳柔光抚面。
没来由,已泪流。
一如往日间,却不知从何时起,便时常如此。
贼二当值,远远隐踪缀后,全神运功戒备,以仿不测。
四贼人不怕她,又怕她;不全然在意她或生或死,又全然在意她是生是死;只当心她的功用,又心有诸忌。
曾经把她圈入篱笆,如今却不敢再如此而行,怕她太容易看出端倪,只得由明转暗。
暗中保护她也好,看守她也罢,并非良心发现设身处地。只为得与失。
柔风东来,轻柔梳理她额前鬓边的发丝。冥冥中,似有某位故人,也曾经这般用他温柔的指尖轻柔梳过发间。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是一个他。并非听见,也没有形像显现于脑海之间,只是冥冥中,似曾相识
似曾相知……
轻风徐来抚面,恰似你的温柔……
不经意间,右手探向腰侧。
那里,空空如也……
似曾,有物……
这一切,极细微处,尽收贼二眼底。蓦地,贼二浑身一麻,头脑充血。胸口处,如遭咚然擂拳。
难道忘情水也……?
惊魂四散的贼二霎时如被撕烂了植根面皮,艰难移动视线,离了她的侧脸,僵硬移向她的腰间。
那里,空空如也。
似曾有物,如今……不见了
原本,贼子们单纯地以为,忘情水,或者,可能,也许……,让己等假假成为她的丈夫,忘记背后,着眼前路……
前路漫漫而修远,暗无天日;万道前程,尽数渺茫!
贼子者,褪尽衣衫,脱去皮肉,敲开骨壳,骨髓中,是目不可见处,仍始刻一个贼字。
人者,罪也;罪者,审也。
你戴上无缝面皮,恰似欲盖弥彰。
我一时认不出你,你内里至深之处,一切尽收造物者眼底;知根,识底,无所遁形。
贼二体躯内一片糟粕,思绪久久难平。大丫指着他骂畜牲的一幕幕,历历在目。隐身在阴暗目力所不能及处,却如青天化日之下被人摆上闹市中,高高的展台上……
隐密之时,一道暗影悄然而逝。
脑中,横亘一只兽牙腰佩,充塞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