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永昼(2 / 2)

大丫难攻,转战二丫,不出意外地发现,姐妹,同心。

只是,二丫更冷,言语更少,泪水更冰……

四贼人扪心,这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的仇人?是上天的报应,还是头顶华盖?

亦或九天之使者,降世于此,为要惩治世间奸恶?

自古冤家多狭路;之于男人者,中年得女,呜呼哀哉!大不幸矣!天降克星也!

为其仆,为其奴,俯首杖下驴耶!

某日晨间,云开见日,晴空万里,蔚蓝如洗。

南宫聆玥心中隐痛又犯,只身出了庭院,漫无目的走动,不知不觉来在崖边小榭悬廊中。

凭栏远眺,晨阳柔光抚面。

没来由,已泪流。

一如往日间,却不知从何时起,便时常如此。

贼二当值,远远隐踪缀后,全神运功戒备,以仿不测。

四贼人不怕她,又怕她;不全然在意她或生或死,又全然在意她是生是死;只当心她的功用,又心有诸忌。

曾经把她圈入篱笆,如今却不敢再如此而行,怕她太容易看出端倪,只得由明转暗。

暗中保护她也好,看守她也罢,并非良心发现设身处地。只为得与失。

柔风东来,轻柔梳理她额前鬓边的发丝。冥冥中,似有某位故人,也曾经这般用他温柔的指尖轻柔梳过发间。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是一个他。并非听见,也没有形像显现于脑海之间,只是冥冥中,似曾相识

似曾相知……

轻风徐来抚面,恰似你的温柔……

不经意间,右手探向腰侧。

那里,空空如也……

似曾,有物……

这一切,极细微处,尽收贼二眼底。蓦地,贼二浑身一麻,头脑充血。胸口处,如遭咚然擂拳。

难道忘情水也……?

惊魂四散的贼二霎时如被撕烂了植根面皮,艰难移动视线,离了她的侧脸,僵硬移向她的腰间。

那里,空空如也。

似曾有物,如今……不见了

原本,贼子们单纯地以为,忘情水,或者,可能,也许……,让己等假假成为她的丈夫,忘记背后,着眼前路……

前路漫漫而修远,暗无天日;万道前程,尽数渺茫!

贼子者,褪尽衣衫,脱去皮肉,敲开骨壳,骨髓中,是目不可见处,仍始刻一个贼字。

人者,罪也;罪者,审也。

你戴上无缝面皮,恰似欲盖弥彰。

我一时认不出你,你内里至深之处,一切尽收造物者眼底;知根,识底,无所遁形。

贼二体躯内一片糟粕,思绪久久难平。大丫指着他骂畜牲的一幕幕,历历在目。隐身在阴暗目力所不能及处,却如青天化日之下被人摆上闹市中,高高的展台上……

隐密之时,一道暗影悄然而逝。

脑中,横亘一只兽牙腰佩,充塞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