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不要脸也没关系”女子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又慢慢转过头来,深深望过他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只要能见到他,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淳于嫣知的承受力瞬间崩了盘,不顾一切地闪身挡在越离的前面,展开双臂,巴不得此刻化身成一堵厚厚的高墙,把这柔媚入骨的妖女完全与自己的相公隔离开来。最好永远也不要有再见面的可能。
此刻的越离心乱如麻,好大的一团麻,锥堵在了心口,几令他窒息。头脑当中如满灌了一盆浓稠的糨糊,无法思想,失言无语。呼吸,已变得无比艰难。
良久之后,淳于嫣知慢慢平静下来,两只小手慢慢缩回,蜷缩在自己的胸口,无助地抓着自己的胸口衣襟,抓紧了,慢慢松开。她低垂着头,低垂着声音,仿佛自言自语:“你长得这般好看,这般的温柔,如此含情脉脉的眼神。我见犹怜,更何况是他这个……他这个嘴不硬心更软的臭家伙!”声音到了后半句已然越拔越高,高到极致,她霍然转身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柔软的臭家伙,举起她那一对紧紧握着的小拳头,想要捶死他!好想好想捶死他!
缓缓的,那一双白皙的柔弱的小拳头,捶靠在了他的臂膀上。
她失了气力,恨与怨的气力,默然贴紧在他的怀里抽泣,小拳捶打在他肩头,那般的无力,那般的轻柔。柔弱的身子扭动着,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助,和委屈。
红衣裳的女子啊!你好羡慕她吧?你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你这,又是何苦啊?
越离除了紧紧抱住她,又能做得了什么。曾几何时,天上那一抹红云,渐渐在你心中,幻化出女子的形状,时而如惊鸿翩然轻舞,时而化做轻柔的情丝,若有还无地缠绕在心头胸间。你扪心自问,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
是啊,你,该怎么办。
你又能怎么办……
三个人,不,是四个人中间,只有一个低低哭泣着的声音,兀自诉说着心中无限的话语。好久,好久……
“淳于姑娘,你还好吗?”
柔和的话语,幽幽传来,传入谁的耳中,触动了谁的心弦。
是啊,淳于姑娘,你还好吗?你可还记得,这话语的主人,那火烫的眼神吗?
简单的一句问候,足可以把有心的人,拉回现实。因为,你的心弦,余音未绝。
“你来了”简单的回应,与问候一样,一个明知故问,一个明知故答,看似好生多余,却似乎还大有深意。
她低头抹着眼泪,声音中的委屈似乎还没有退尽,她不肯抬头,不知是不是怕被他看见自己那红红的眼眶,还是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简单的问候,犹如一把锋利的快刀,须臾之间便斩碎了堵在胸口的那团乱麻。冷风吹过,碎麻消失无踪,只余下一道怖人的阴影,兀自横亘在能生出担忧的心底。
知妹……
亿万情思,千言万语,百千担忧惊惧,只化做了心头的这一句哀声呼唤。
这家伙可是大敌,武功高强不说,人又长得高大英俊,潇洒飘逸,还博学多才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诙谐幽默,身形出众,脸皮够厚,能哄会骗……
莫非……这便是天意?没了知妹,我越离还活个什么劲啊?罢了罢了……,明年的今日,便是我越离的祭日了罢?
青衣男子,毫无顾忌地深深望了淳于嫣知一眼。慢慢转过头来,盯着越离看了一会,用一种责备的语气道:“越离公子,你可知美人是需要人疼的,怎么可以弄伤她。更何况还是一位仙子美人,难道你竟没有看出来,她虽然强势,却内敛万般柔丝,她虽泼辣,却内蓄温情无限,你何故忍心竟看着她那如水的柔情从那一双动人心弦的美眸流出?”
淳于嫣知被他触动情思,一阵感动袭上心头。面上一红,悄悄抬眼瞄了他一下,只觉心中莫名一甜,幸好掩饰的及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心中却嗔怪他道:你这人好坏啊,就会欺哄女儿家,在这里瞎说什么大实话啊。忽然又一转念:谁家的姑娘若是嫁给了他,一定会很开心吧?哼!哪像身后这臭家伙,尽知道欺负人,每次都把人家欺负的好惨,还,还尽提出些最羞于启齿的奇思‘妙想’要求,偏偏又拒绝不了,在人前想一下都给这臭家伙羞死了!”
脑袋中飞马正翔的淳于嫣知面上神情变幻不定,时红更红,一会儿捂脸,一会咬唇。虽然低着头,但在场三人却也看的清楚,只不知道此刻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黑灯摸火的不可摆在明处的可供旁人欣赏的东西,难道是被人夸的害了羞?
越离面上尴尬,目光扫向其他二人,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把她扭到与自己面对面,低声问道:“知妹,你怎么了?”
不料她竟嘤咛一声扑进他的怀里,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两只白皙的小玉手紧紧抓住他胸膛上的衣襟,想要以此来遮住自己那红得已经发烫了的红脸蛋儿,口里娇声嗔怨他道:“大坏蛋——!净会欺负人!”
虽是嗔怨,可让在旁二人听在耳中,却分明听出,这话中满满都是羞意,甚至还莫名其妙的似乎隐隐有着几分向往和渴望。
红衣女子和青衣男子双双皱了皱眉,显是不解其话中意思,看她古怪言止,奇怪声调,哪里有半分怪他的意思,分明……分明……,好像是呼之欲出的东西,每每脑中转至关键处却又突然消失无踪,感觉就差了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便要回过她话中的含意来,却偏偏稍纵即逝,一时无从捉摸。
(此处因违规,删减三百五十一字)
而那已陷入意乱情迷之中的粉红仙子,此刻也已忘了周遭是否是危险之所,闭目相迎,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眼看已是幼童不宜,忽听嗖嗖两声破空之音响起,早已心跳如擂鼓的青红二人,再不敢片刻停留,双双飞逃远遁,胡乱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只不知道,那逃走的二人,心中可是泛起了一股浓浓的酸味,还有那深深的孤单,
和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