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命,相连(2 / 2)

风过无痕!

忽然她心里一空,茫然间机械回身转头。不料视线还未及房门,耳中遽然传来颠鸳倒凤、举轻若无之阵阵糜音。大骇之下动机全无,愕然中心跳之声惊若擂鼓,在胸口处炸响。

她下意识地惶急抬起双手,像一个稚童畏惧即将炸响的鞭炮,慌张着用食指堵住耳朵,缓缓蹲下身子,指望着如此便可以将这勾魂的糜音拒之门外。然而那可怕的声音竟如附骨之蛆,仿佛可以不经过耳朵便可以直接传入脑海,甚至伴之而来的,还有那刻骨曾相识,常忆常更新的不堪入目不可描述的原始画面。虽然朦朦胧胧,却似乎触手可及,如亲身经历,似假乱真。内心当中,仿如千万虫蚁不停噬咬,冥冥中,身子某处似与那脑中映像遥相呼应,由微入渐,几不能自拔。

又至何时,云雨消散,风逐月衣衫潦草,乌亮的秀发如瀑悬垂,披肩越臀,略分几绺顺掠挺翘前峰及腰,已默默站在她的身后,泪流满面。

可怜的女子,双膝跪地,两只小小的指头还塞在耳中。她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仿佛若非如此便会窒息而死。

姐姐深深知道,妹妹已时日无多。却不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拥有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她跪下,把妹妹单薄的身子紧搂入怀,心如刀割……

次日清晨,三人坐在一楼厅中,风逐月把如茵抱在怀里,就像一个心碎的母亲,正抱着自己病入膏肓的女儿。

“你去一趟苦寒冰原,把你跟殊暮发现的那块天外玄冰带回来”风逐月声音平淡,似乎不带有任何情绪,却自有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饱含其中。

南宫栖凤没有回答,他知道她心疼妹妹,很疼很疼的那一种,就像是,自己的妹妹就是割在心上的那把刀。他默默点头,转身欲走,因为他眼中有泪,怕被她看见,他也心疼自己的妹妹,很疼很疼的那一种,疼到愿为她赴汤蹈火,刀山剑林。

“娘,你别让他去了,听说那里……”

“放你娘的屁!”风逐月勃然大怒,星火就炸!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粗暴地打断了她。

如茵吓得一哆嗦,登时噤若寒蝉。乖乖地贴在她的怀里,小手指头讨好似的不停地摆弄着娘亲的衣领,再不敢言语。

再一时,破空锐啸陡而再度响起

……渐行渐远。

女儿,你知道吗?若不如此,娘没办法活下去,真的没办法活下去。娘死了,那蓝衣人也没办法活下去,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