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看美人洗澡的猪(2 / 2)

“怎么不象,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肯放弃!”

南宫栖凤又看了那巨兽几眼,是哈!这可怜的家伙两条腿都打颤了,还在坚持,为了吃这两块肉,也真够拼的了。不过还好,已经离肉不远了,差不多再挪两个身位,就到了。

殊暮虽有些于心不忍,那又能怎样,总不能伸直了脖子让它给吃掉吧,索性就躺了下来闭起了眼睛。想吃肉,还得凭本事不是,这一点你可就照我师父差得远了。

南宫栖凤叹息一声,也躺了下来。

两个身位的距离,那可怜的家伙足足挪了小半个时辰。此时,面前的两块肉,不过是一低头的距离。这货浑身哆嗦得厉害,巨大的身躯晃晃悠悠,好像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而就此跌倒一般,胸腔一扩一收,一扩一收,幅度很大,看样子喘得非常的厉害。它大概是想:到嘴的鸭子,飞不了,先容爷爷(也许是奶奶或者姑奶奶)喘一会。

这一喘,又是一盏半茶的功夫。殊暮挥手抚出一道气刃,击散了它脚上的气团。谁知巨兽看他有所动作,以为他要跑路,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恐怕九千牛也不止)才到嘴边的猎物,岂能容你想走便走?!事不宜迟,巨兽赶紧又把那条未曾被缚的好腿向前移了一点点,正好方便下得口爪,倒是那条解了束缚的腿,居然还是那般沉重,硬是往前拖了那么一丢丢。殊暮看在眼里,不禁哑然失笑手舞足蹈。

南宫栖凤见他这般情形,大声笑骂道:“你小子得了失心疯啊你!”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时前仰后合,居然还笑出了两眼泪。

巨兽见猎物发了狂,放屁的空也再留他不得,先下嘴为强,说时迟那时快,巨兽突然张开血洞巨嘴,疾风般凌空咬下,同时前手四指疾张,对准二人胸口齐按,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两块肉,一块都不能少。

不料,就在猎物上方三尺处,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爷爷的去路。

巨兽大急,拼了命的抓咬,间中还大吼了几声。有心想使出看家本事,无奈吃饭的家伙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掉了链子,急得巨兽死命拖着那条万钧重的巨腿,围着肉案子团团转圈圈。到了最后,巨兽已然发狂,怒吼连连,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仰天长吼一声,灌注全身之力于那条该死的拖了后腿的重腿,你他娘的——给我抬起来吧!……

‘咔巴!’

一声巨响,仿佛人的上下颚重重相击的声音,只是那响声比人那咔巴嘴的声音,只怕大了万倍也不止。

原来,巨兽抬腿过猛,一脚踢中了自己的下巴。

巨响声未落处,巨兽口中似有黄白色的碎石迸出,下一刻,轰然倒地。

那条重腿兀自在虚空中踢蹬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眼看是给自己踢晕了过去。

南宫栖凤和殊暮看到这大家伙如此惨状,也收起了笑容,摇头叹息,唏嘘不已。二人意兴阑珊,也无心赏景,正要离开这闹心的地方。

正当此时,忽然远处天空之中隐隐传来破空之声。二人暗道一声‘不好!’不知来者何人,多半来者不善,更来不及细想,‘嗖!嗖!’两声,二人隐至一巨树荫下阴暗处的巨石后面,收窄了内息,静观其变。

破空之声愈来愈近,不过几眨眼的功夫,来人便已至二人视线之内。二人暗处看明处,自然看得比较清楚,就见空中之人竟是两个女子,一紫一白,正是两个家伙的梦中情人:紫衣仙子风逐月和那一身白衣的如茵。

二女子一边飞一边叽叽咯咯地笑着,好像正聊着什么开心事,两个家伙猎奇心起,支起了耳朵,隐约间听到,那话题间似乎还有提及南宫栖凤和殊暮。二货色莫名的一阵激动,一个松懈,差一点便暴露了气息之所在。

女子们经过那巨兽上空时,瞥了一眼,惊讶神色同时在二人脸上一闪而过,能将此巨物撂倒,想必也不是寻常活物,二女子遂收起笑容,又多了一分警惕。

好多会儿,殊暮见姑娘们去的远了,略有急色,道:“咱们快追!”

南宫栖凤微一沉吟,犹豫道:“这……不好吧”

“什么不好,再不追就晚啦!”殊暮急道,话未落音,人已升空。

南宫栖凤吃不住劲,随后也跟了上来。

二人不急不徐,在林梢之间穿梭,尾随在女子身后,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女子们似乎也没想到,这与世隔绝的仿佛亘古长存的原始丛林中,居然还会有除她们以外的其他人来此,更遑论还是那两个常在梦中出现的家伙。

风逐月和如茵又飞了一段,忽然间眼前豁然开阔,一个林中小湖呈现在二女子眼前,那湖约有百丈方圆,湖水碧绿,自湖岸往里十丈之内皆是清澈见底,湖底与湖岸边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光滑嫩润的玉质河流石,有数条溪流汇入小湖上游,经由小湖的远端,流向林中的不知名处。

湖岸边向外七丈便是一条怪石嶙峋的石林带,再往外便是原始丛林了。

二女子落在湖边,又叽叽咯咯了一阵。殊暮带着南宫栖凤潜入石林,捡了个视线绝佳的位置落定,好看这二女意欲何为。

二女叽咯了一阵,风逐月开口道:“上次输给你这小妮子,姐姐我是一百个不服,这次换我先来”说完还拿食指在小妮子鼻尖上轻柔地刮了一下下,俏脸上确是真写满了不服两个字。

两个家伙听的真切,却不知何意,就见风逐月左找右找,终于在旁边五尺处拣了一块扁圆小石。

‘哈!’风逐月兴奋地叫了一声,显然对这块小石片很是满意。如茵嘤嘤叽叽,嘟起了小嘴,一副被她抢了先的低落神情。

南宫栖凤不解地问殊暮道:“她这是要做什么啊?”

殊暮白了他一眼,道:“还用问,打水漂呗”

殊暮呗字刚吐得清楚,便见风逐月柔荑轻扬,在耳边划出一道娇媚的小小弧线,小石脱手而出,‘啵啵啵’三响,在水面弹起了三个漂亮小漂,略一滞水,便沉到三丈外的水面下去了。

“姐姐你看!姐姐你看!”如茵兴奋地双手抓住她的手臂,欢喜雀跃,一脸的羡慕。

风逐月俏眉一扬,斜了她一眼,得意地道:“厉害吧!”如茵‘嗯嗯!……’地点头,就象小鸡啄米。

殊暮白眼一翻,切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南宫栖凤却看得两眼放光,一时竟是看得痴了。殊暮余光扫到他这副表情,不自禁地又切了一声。

“到我啦!到我啦!”如茵蹦蹦跳跳,欢喜不已。她左寻右找,可找来找去,总找不到合意的石子。不禁有些发急,不由的撅起了小嘴。

风逐月见她要急,心中不忍,哄她道:“姐姐也帮你找吧”

“好啊好啊!”如茵听她这话,忽又开心起来。谁知风逐月找来找去,找了个溜光圆滑小石珠,塞进她手里,道:“就它了”

“这个……这个……,能行吗?”如茵托在掌心,左看右看,又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按在小石珠上揉弄了几下,两只大眼睛盯在小石珠上,黑眼珠斗在一起,娇媚中又平添了几分纯真。

风逐月狡黠地转头偷笑了一阵,又转过头,苦忍着笑意,正色道:“那是自然,你想啊,这小石无边无棱,只会滚在水面上,如何能切入水中,占了便宜还不自知,哼”风逐月别过脸去,又偷笑了一番。

“好吧”如茵露出满意的微笑。

“无耻!狡猾!”这厢里殊暮却是大骂风逐月狡猾,尽骗小姑娘。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小小弧线,可结果却大相径庭。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被风逐月说中,那小石珠一沾水面便蠕动似的向前滑行,只怕跳了没有几十下,直滑到四丈远的地方才沉入水面。

两个女子呆在当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偷窥贼也是一脸的愕然,显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片刻,‘哇!’地一声大叫,如茵又笑又跳,原地小跑,手舞足蹈,“我赢啦!我赢啦!你惨啦!你惨啦!……”疯疯癫癫,看样子已是兴奋到了极点。

殊暮咬牙握拳,嘴里‘嘶’地一声,满脸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看这货的情形,好像也激动得不行,若不是身上挂着个偷字,只怕早就跳起欢呼了。

如茵正兴奋处,忽见姐姐已开始宽衣解带,‘啊!’了一声,忙不迭地跑到她的身边,大叫到:“姐姐姐姐,等等人家啦~!”还说着话,手上已有动作。

一瞬间,偷窥二货只觉胸中‘咚’地一声巨响,好像有破城槌狠狠地撞上了胸口中。南宫栖凤如受雷殛,浑身剧颤,‘哧棱’一下子转过身来,背靠在石壁上,手捂胸口大喘特喘,口里还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近,非礼……”

“快!快!再不快就下水啦!”殊暮咬着牙,压低了声间,头也不回地狠拉他的衣领。

一听快要下水,南宫栖凤霍然转身,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兀自念着那非礼什么,显然口和眼已是同住不同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指他这口和眼了。

两个家伙直看得喉咙冒火,甚至连唾沫也咽不下去了。

仙子之体,摄心夺灵,二贼失魂,收窄的内息不觉间已恢复如初,水才及膝,赤身仙子同时一怔,面现惑色,转身向二贼处看了过来,不料这一转身,殊暮和南宫栖凤差点儿流出鼻血。

女子们以为是错觉,摇了摇头正欲转身。忽听一声极细微的啊声,自石后传来。女子大惊,风逐月更不迟疑,飞身而起,右手一招,一小片紫衣飞起。风逐月飞速不减,左手接住布片,护于胸前,飞行方向直指二贼掩身之巨石。

殊暮一看大事不好,‘哇呀!’一声怪叫,‘嗖’地一声直直窜入空中,使出了吃奶之力,头也不回地激射远遁去了。

回想这几年,兄弟二人出生入死,眼都不眨,虽然怕过,却从不曾退缩,哪曾想今日竟怕成这副熊样,还做了一回孬种。

风逐月正要追赶,忽然发现石后还有一人没来得及遁逃,定睛一看,居然……居然……,风逐月又惊又喜,又羞又怒。电光火石之间已然落至南宫栖凤面前,此时百感交集,哪容得他开口,一手抓住他的前襟,一手噼里啪啦拢脸就扇。

那片紫色布片掉落在了地上。

南宫栖凤的双眼又大了一圈,此刻梦中之人一丝不挂,润玉之体呈现眼前却还在咫尺之内,鼻腔一热,流出两道鼻血。还好此刻脸上还正噼啪作响,外人看来,多半会误以为是被人家姑娘给打出了鼻血。

南宫栖凤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清脆的噼啪声犹回荡于脑海之中,悠远,绵长……

如茵看着那梦中的身影渐渐飞得远了,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阵怅惘……

梦中的哥啊……,你跑什么啊……

风逐月娇喘不止,看来累得不轻。好一会儿,才指着他那还在流血的鼻子破口骂道:“好你个南宫栖凤,姑奶奶还真没看出来啊,亏你还自诩是正人君子,原来不过是只衣冠禽兽啊!白瞎了这张好看的人皮啊!说!殊暮那鳖儿子逃到哪里去了!”

南宫栖凤浑身直打颤,几乎就要尿了裤子,此时只怕是肠子都悔紫了。脑子里还是那片空白,其中不知何时竟回荡着一句话来:殊暮——!我是你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如茵穿好了衣裳,看着那人逃走的方向,怔怔出神。

“说!”风逐月一声娇喝,吓得南宫栖凤身子一抖,只觉裤裆里一热,竟是小便失了禁。

如茵回过神,不用想,石后剩下那人肯定就是南宫栖凤了,隔了老远都能听到那清脆的噼啪声,看来那家伙被姐姐给打惨了,念及此处,心中不忍,摇头叹息了一声,向着石后飞去。

“啊!姐姐!……”如茵大声惊叫,在空中指着风逐月的身体,急得说不出话来。

风逐月一愣,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啊——!’一声长长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谷,惊得鸟兽齐鸣,多有逃窜。风逐月一双小手紧紧捂住自己那张娇媚可人的粉色俏脸,小嘴里兀自拖着尖尖的长音,直到,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转过去!坏蛋!”如茵挡在风逐月身前,对着面前这流着鼻血的猪头人身的妖怪喝斥道。

猪妖吓得赶紧转过身面壁低头,也不敢哪怕微微抬上一抬。“不准走!”如茵抱住风逐月腾身飞起,心中一动,又道:“不准偷看!听到没!”说着便飘向了湖边。

猪头妖忙不迭地点头,谁知幅度过大,竟然咚咚两声撞到了石壁上,风逐月和如茵看在眼里一阵窃喜,险些便笑出声来。不过这猪妖倒是真心听话,居然当真没有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