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近端时间操劳的缘故,这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似乎一下子有些苍老了。
“德操先生也该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初见先生时,先生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花甲老者,如今却真有几分花甲老者的模样了。”刘启和司马徽并排而立,由衷说道。
司马徽爽朗的笑着,摆了摆手,“老朽这身子骨并无大碍,只是接连熬了几个深夜,终归是岁月不饶人,熬得我啊,这两天始终就是没什么精神。”
“元启你忽然跟我说这些,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若已知晓,元启可不能瞒着我,我得算着点自己的日子,在彻底化作一捧黄土之前,把想办的这几件事情都给办了。”
司马徽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刘启还真不知道。
但他印象中反正离赤壁之战不是很远,而且还是病死的。
想了想,刘启说道:“若德操先生有病就立马写信闻讯仲景先生,也许,会避开这个坎。”
“当真?”司马徽诧异问道。
刘启点了点头,“我想先生如此劳心费力,起码该看到我刘启在这故楚之地张开一丝羽翼,我还等着先生督我之志,不在这浩荡大世中沉沦啊。”
司马徽呵呵笑了起来,“只恨生不逢时啊,我娘当年将我生的早了点。可惜诸葛亮、周瑜亦早早择了人主,以他们现在这个年纪辅佐元启正合时宜。”
“是来的不够早。”刘启哈哈笑道,“我若是赶在刘备之前,也许先生就会撮合我与诸葛亮。至于周瑜,他人生最巅峰的时候就在眼下了,此后江东便是鲁肃、吕蒙二人挥舞文韬武略了。”
“元启的意思是,周瑜会早逝?”司马徽神色有些诧异。
刘启点了点头,“此战结束,他这辈子也就结束了。”
“此人将帅之才,可惜了。”司马徽叹息了一声,“可惜啊,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先前与元启提及的那件事情,老朽已妥善安置下去了,今年冬天种下的种子,待来年元启就该有所收获了。下一步,我欲着手布置荆州重镇襄阳、江陵、新野。”
“新野、江夏乃荆州南北门户,若守住此地,可做到守土。襄阳、江陵,荆州繁华之所,钱粮汇聚之地,若守住它们,将自己的粮仓和钱仓都堆得满满的,元启你也就有了通过那两道门户走出去的资格。”
刘启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司马徽躬身一礼,“当真只恨与先生不能早一些相逢。”
“不晚,不晚,天道昭昭,命也。”司马徽皱巴巴的双手扶住了刘启,笑的像是一尊弥勒佛。
刘启的心里却有些提不起精气神,不晚不晚,还是有些晚啊。
三家分鼎之局将定,他这只脚该往哪个地方伸,都不好伸。
光武帝刘秀的做法,算是刘启最好的参考书,但曹操不见得会给他这个机会。
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起码司马徽的这些布局,并不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