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程洛帆表示,自己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不会被砸个半死吧?
想到这个,程洛帆连连后退,但到底快不过自由落体的速度。
……
人影先她一步落地,而她能做的,就是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
如果此刻有块白布盖上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
程洛帆心想自己再睁眼说不定就能看见外公了,可稍等片刻后,僵持着的几分钟再过去,她仍未感觉到身上传来被砸伤的疼痛。
难不成是直接被砸懵了,所以省略掉了疼那一步?
想到这个,程洛帆透过指缝,悄咪咪往外偷瞄。
好么,不瞄还不要紧,这一瞄,她差点连人带魂一起飞出去。
自由下落的人影确实是个人没错,离她的位置也相差无二,只是明明应该砸中交缠的部位,毫无预兆重了合。
眼前这个人是虚拟的!
类似于投影成像,抓不住摸不着。程洛帆哪见过这些,不动声色后挪,直勾勾盯着,傻了眼:“靠……还、真有这么邪乎?”
眼前的青年身着朴素,更像是老一辈的浅灰色穿着,但看模样年龄和她相仿,此刻因为身上的疼痛,一只杏眼微微合上,却不是因为落地。
他的身上有伤。伤的似乎还不轻,板正的着装似是穿越过灌木,浑身荆棘后的划伤,如果不是额头和脸上遍布着不规则的伤痕,程洛帆倒真想说上那么一句:
还挺……标致?
不是不是。程洛帆很快让自己清醒下来,她顿时脑补了一出刑侦剧大戏,干咽下一口空气清嗓,振振士气:“你——”
“你带我过来的?”青年先她一步开口,警惕问道,“这里是?”
“啊?”很好听的嗓音,不同于这张脸的略显青涩,反倒多了几分磁性。
程洛帆呆了呆,下意识回答起问题:“这……我也不太明白,就、、我把玉佩放到那个凹槽……你就……”
嘭!从天而降!
……说起来好像没什么可信度。
……
等等。
自己跟他解释个毛啊?
深更半夜,这人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不仅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她,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这是哪儿?
程洛帆决定反客为主,先问问他是从哪儿来的。没成想青年环顾起四周,看起了她身边的藏币册,又集中看向园中的某处,现在竟然还要朝她的方向来。
“我警告你,别过来啊。”程洛帆懵了,却阻止不了虚拟影像一般的青年的轨迹,只好用手挡住身后的物件,指尖碰上了某样东西。
下一秒,声响似乎全部消失。
?
程洛帆再一次抬头,眼前的场景竟然又变了副样子。
只见刚还站在她面前的青年,像他莫名其妙地来。
又,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面前只剩一面普通的墙,连带着凹槽都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没发生,空气顿时重新恢复寂静。
程洛帆看向自己指尖触到的物件,是刚从暗格里带出的笔记。她仔细看,这才反应到这字迹有些眼熟,是外公的字……
「噔—噔——」
靠墙的立钟在新的一天到来之际,准时奏响提示,万年历的播报与此同时响起:
「现在是 2023年12月3日」
-
程洛帆一夜未眠。
如同见了鬼了一般的心态驱动,使得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那个卡了bug的灰杉青年。
……
反正也睡不着,程洛帆胡思乱想,又想起那本找到的笔记,索性起身打开看。
果然是程正松的字迹。
「1933年11月16日
当前局势动荡,我国青年义不容辞。我决定加入自发的民间组织,与千千万万素不相识、却有着同一目标的同胞相同抱负,势必要贡献一份力量。」
「1933年12月2日
近些日子南城文物偷盗愈发猖獗,大批自行发起的组织前往,秘密替换,但任务失败,被人追杀。」
「1933年12月17日
早就听闻民间仿制的陶艺和珍品古玩分不出差异,今日亲眼所见真是人外有人,顺利蒙混过关。」
「1934年2月13日
太可怕了。他们疯了。
除夕,离城的船只靠岸,大批藏品将在今夜偷渡到外,九死一生,我们的人死伤惨重,才夺回大半珍品,盘点大致找回,可惜那对汉白玉的配饰,另半块不知所踪。」
「1934年4月27日
我被那批人带走,软禁要求执掌偷渡船只,此次有去无回,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能通风报信的机会。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1934年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