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清冷的脸上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从容：“我叫陈嫣，是圣堂学院院长的书佐。”

阿离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嫣说：“年前，帝国向圣堂学院下发了追捕刺客的命令，院长曾委派秦空率队全权调查此事，可他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且举止反常。

我们猜测，他可能知晓内幕，之所以隐而不报，是因为他与刺客有所瓜葛；于是我们派出追踪高手一路跟着他，并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你。”

“为什么要利用他？”

“他虽然聪明过人，但总是率性而为，不计后果；我们之所以背着他做这件事，也是不想他因此身败名裂，葬送大好前程。”

“……”

阿离沉吟不语，神色变幻莫测，内心有些挣扎；良久，她冷冷地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陈嫣有些认命地笑了笑道：“落在你的手里，我便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或许我曾急功近利，私自筹划了这场追捕行动，志在把你当做升官发财的砝码；然而，终究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事已至此，我死有余辜，不想再为自己辩驳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你与秦空已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没有他，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隐姓埋名，无拘无束，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你，他可以继续追逐自己想要的人生，成为受人敬仰的圣徒，英雄，甚至是救世主……

离开他吧，这对于你们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真的爱他，成全比占有更值得歌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陈嫣的一番话击溃了阿离内心当中最柔软的防线，两行清泪不自觉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复仇，如同开弓的箭，再无回头的可能；她的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鲜血，如今再想洗去这血淋淋的痕迹，斩断恩怨情仇，退隐江湖，相夫教子……

似乎已经晚了……

阿离高高地扬起脑袋，努力想要止住源源不断的泪水……

天空渐渐褪去了昏暗，朦朦胧胧的光透过薄雾，照进了竹林，宛如一层银灰色的轻纱。

天快亮了，梦也该醒了。

阿离突然飞身向前，一把掐住了陈嫣的脖子，往她嘴里塞了一枚东西，并强行让她咽了下去……

阿离松开她，漠然地说道：“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明天的这个时辰，就是你的死期。”

陈嫣干呕了一下，随即发出了几声剧烈的咳嗽：“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阿离斜眼看她，像看个白痴一样的眼神：“当然是毒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