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目睹了这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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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楚桐边系安全带边说,“感觉我好像已经过了圣诞节。”
她笑着,认真道一句,“邵先生,谢谢您。”
还是没改口。
邵易淮没在此刻计较。
交通还算是顺畅,宾利驶入A大附近某个公寓的地下车库,楚桐反应过来,“……这是?”
“宗叔跟你提过的那间公寓,”邵易淮道,“带你来认认路。”
如果不带她来一次,恐怕她永远都不会主动过来这里。
电梯入户的格局。
从轿厢出来,经过玄关来到门前,邵易淮低眼看她,“带钥匙了吗?”
她摇头。
邵易淮笑了下,说,“那你记一下密码。”
说着,他拇指从密码盘上拂过,按键亮起,他按了六位数字,楚桐只看清了后面四位。
“0115,”她歪头想一想,“……您的生日?”
“嗯。”
“年份呢?”
“你的往前推十年。”邵易淮说着开了门,回头去看她,见她好似有点恍惚,不由失笑,“……不会醉了吧?”
“好像有点上头了哦。”
她说,下意识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脸蛋儿,有点发热。
这间公寓是三室两厅的大格局,客厅正中一整面大落地窗,楚桐抬手遮在眼上往远处眺望,惊喜道,“能看到我们学校诶,好近。”
邵易淮脱了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把黑色毛衣袖子往上挽了挽,“你随便看看。”
他转过拐角,去往卧室的方向。
楚桐也脱了大衣,四处逛逛。
冰箱里甚至有新鲜的食材,难道他偶尔住这儿?
转了一圈,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把落地窗的白纱帘拉上,百无聊赖,坐到沙发角落里翻手机。
刚刚拍了那棵圣诞树,此刻看照片,总觉得拍的不如肉眼看到的惊艳。
不大会儿,邵易淮从卧室方向出来,又去向西厨。
楚桐看他在案台前捣鼓,片刻后,他拿着两杯饮品回来。
递到她手里一杯,她凑到杯口嗅了嗅,“这是什么?”
“蜂蜜水,解酒。”
她探头去看他的杯子,“那这杯呢?”
“红酒。”
“我解酒您喝酒哦?”
邵易淮叠腿坐到她身侧,抿一口酒,偏头看着她,似是要开始认真跟她算账了,“……什么时候改口?”
她一时噤了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邵易淮就略偏过身,手肘撑着沙发靠背,支着脑袋看她。
静默。
楚桐敏锐地察觉到他散发出一丝压迫感。
她条件反射往后蹭,直到脊背挨靠住沙发角落,与他拉开一些肢体距离。
邵易淮眼睫一落,徐徐将她从下到上看一遍,而后淡嗤了声,盯住她,不紧不慢道,“……在京郊酒店里,往我身边蹭,现在倒开始躲我了?”
楚桐屏息,摇摇头。
“晚了。”
他这么说一句。
她没太懂,讷讷地,“……什么晚了?”
邵易淮没回答她,把勃艮第杯换到另一只手里,腾出手来绕到她身后与沙发的空隙,大手扣住她后腰往下一拖。
楚桐啊了一声,被那力量弄得滑下来,躺倒在沙发上。
过几秒才意识到那声音有多娇媚,于是脸蛋儿爆红,耳根都开始发热。
邵易淮面朝着她,一条腿压着沙发垫,另一条支在地毯上,膝盖紧贴着沙发侧边,俯身压下来。
第一感觉是他的体温和气息靠近了,极近,近到她泛起战栗,完全动弹不得。
她眸里的慌乱显而易见。
邵易淮几乎是岿然不动地欣赏她的慌乱,在这之前,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鼻息似有若无地交缠,其中有蜂蜜甜香。
邵易淮单手撑在她身侧,凝着她潋滟的眼眸,放低了声线哄,“……叫我名字。”
嗓音性感。
楚桐全无招架之力,动动唇,乖乖软软叫一声,“……邵易淮。”
他的名字,由她自己口里说出来,像是在唇齿间与他暧.昧过一轮似的,让她眩晕。
“嗯,”称赞好孩子的口吻,“乖。”
她唇肉饱满,泛着淡淡的水润光泽。
她喝过酒,大约有一些上头,如此情况下,不管做什么都显得不太道德,不太恰当。
可是……
可是……
邵易淮拇指指腹揉上她下唇唇肉,一下比一下重,空气中似有迷醉失控的因子在混乱碰撞。
楚桐小声叫他,“邵先生……”带着颤音,像是央求像是求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求他些什么,大抵是目前状况太煎熬,让人本能地去寻求解脱,抑或者……
邵易淮喉结滚了滚,最终,却是用掌心捂住了她的嘴,压下来轻吻了吻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