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明惊叹:“这么凶?”
“那是,所以我才说,不要被假象所迷惑。像我妹那样的人,一般人那根本消受不起,也就你哥那样的,”甩一个眼神给陆沉明,意思是“你懂的”,说,“马马虎虎能承受吧。”
陆沉明想想他哥那个自带冷气的高危人物,被程夕追在屁股后面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两人说得投机,浑忘了程夕就在外面打电话,陆沉舟也只是在里间洗手而已,等说完,一前一后已各站了一尊被损到的大神。
陆大神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毛巾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抬眸间慢条斯理地问:“我什么样的,嗯?”
程大神两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两个,呵呵一声,特和气地说:“程大阳,好像追你八条街还少了呢,要不要再多赏你两条?”
“哎哟妈!”程阳左右看看,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陆沉明背后,“兄弟,挡挡啊。”
陆沉舟没动手,程夕却是上前拎起他的耳朵尖:“会抹黑我了,不错啊。”把他揪到洗手间,在里面就是一通惨无人道的蹂躏。
外间两人只听到里面程阳在鬼哭狼嚎:“啊啊啊!”
唱戏似的。
陆沉明果然目瞪口呆,想帮忙不敢帮,搓着两只手看看自家哥哥,十分无措的小模样。
陆沉舟却是相当淡定,一按铃,叫来服务员:“上菜吧。”
兄妹两个这一架打到菜都上齐才出来,程夕面色如常,程阳一瘸一拐。
陆沉明悄悄坐过去,问:“还……还好吗?”
程阳呲牙咧嘴:“屁股要开花了。”
陆沉明:……
原来程家人打屁股也有传统。偷偷瞥一眼程夕,隐性山大王程医生坐在另一边,正温婉娴淑地在讨好他哥哥:“要吃点这个吗?”
他哥冷冷淡淡:“不用。”
程夕“哦“了一声,低眉顺眼。
果然一物降一物。
一场虚惊,最后换得陆沉明彻底对她死心,还真是最好的结果,只程阳比较亏,他自此担负起了教导陆沉明跑业务的重大责任,一时间累成了狗。
而当五月的第一场大雨落下来的时候,陈嘉漫已经可以在活动中心小坐一会儿了,随着精神恢复,她终于进入了病情最关键的时期,眼看着陈嘉漫的情绪在“杀死奶奶”的自责中越陷越糟,程夕犹豫着拨通了林母的电话。
痛苦的陈嘉漫需要有人救赎——她太小了,失去全部的亲人,让她对未来感到十分的惶恐甚至于绝望,她需要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是身为医生的程夕没有办法给她的。
林母接了电话,但她没有来,倒是大雨下到第四天的时候,林梵推开了她诊室的大门。
“我想请你帮个忙。”他披着一身湿与冷站在她面前,有些凄苦地说,“我太太的病好像又犯了,能麻烦你去看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