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走没走心,拍马屁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后来陆沉舟搭理她的时候多了起来,而且到了学校后,陆沉舟也放开电脑,和程夕一起走下了车。
只是他也没走远,程夕去找门卫说话的时候,他就倚在车子边,抽出一根烟,不紧不慢地抽着。
中学里看守大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程夕表明身份后说想见一见当时教陈嘉漫的班主任老师。
“调走了,早就调走了。”
“调走了吗?”程夕惊讶,“那其他的任课老师呢?”
“她就读了一个学期,其他老师也不了解她啊。”
“没关系,我随便问问就行。”
门卫有些不太愿意,不过还是替她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个自称姓刘的年轻男老师匆匆走了出来。
“你好。我是陈嘉漫的辩护律师,我姓程。”
“你好。”刘老师说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是说陈嘉漫是精神病患者吗,为什么还有辩护律师?”
程夕:……
她忘了,老师比一般的小镇妇人要懂得多,不由得尴尬一笑,含糊地说:“还没确诊,所以需要再确认一下。”
还好,老师没有要求看她的律师证什么的,程夕问问题,他也很配合,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我就教了她一期数学,那孩子不爱说话,一般老师很容易就忽略她了。”
“她成绩怎么样?”
“还行吧,不算好也不算差的那种。”
“她跟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老师面露抱歉:“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不是她的班主任,对她的了解实在很有限。”
“那关于陈嘉漫,老师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吗?”
“我就记得一件,这个跟警察也是说过的,就是有一天她上课不认真,数学课的时候在那里画画,我缴了她的本子,她当时表现很夸张,大喊大叫,还咬了我一口。”老师说着,伸手指了自己手腕处的地方,“就咬在这里,当时肿了好几天才消。”
“她喜欢画画?”
“应该吧,反正她没事就在那里画,可是画些什么,也从来不给人看。”
“那您知道她为什么会退学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她一个假期过完就没有上课,她以前的班主任还去劝过她,但她好像就是铁了心不想读。”
程夕皱眉,成绩不算太差的孩子,肯定不会是毫无理由地厌学的。她最后提出想要见见陈嘉漫的同学,可和陈嘉漫同一届的都已经毕业,多数孩子去了外地上高中,在本地的寥寥无几,而且不光是他们本人,就是那些孩子的家长也不愿意提起这个杀了自己奶奶的同学,所以见了也没什么用处。
数学老师这是委婉拒绝了程夕的要求,程夕也没强求,关键是强求也没用。从学校出来后,她又借着买东西的名义走访了周边一些人,甚至又返回去了陈嘉漫就读过的小学,得到的信息,和那个刘老师说的差不多。
陈嘉漫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沉默、内向、话很少,长得漂亮,但是看起来特别阴郁。
活得压抑的人,很容易在精神上走上极端,忙碌了一个中午,程夕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眼看时已过午,程夕感觉到饿了,问陆沉舟:“想吃点什么吗?我请客。”
陆沉舟的目光十分冷漠地在周围环境上扫了一圈,什么都没说。
这就是嫌弃的意思了,程夕就转而邀请司机:“陆先生好像还没饿,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司机看了眼陆沉舟,见他没反对,就和程夕下车去了路边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饭馆。
这里离陈家已经有点远了,属于镇上的中心地带,从这个店的位置,能隐隐看到一点陈嘉漫就读过的那所中学的门头。
店主是对中年夫妇,因为已过了饭点,店里只有零星两个客人在吃面,老板娘坐在厨房门口摘菜,老板在柜台前对单子,看到程夕二人进来很热情地问:“要吃点什么吗?”
程夕和司机就着菜单点了三菜一汤,司机怕饿着自己家Boss,很贴心地让老板拿出新碗,亲自洗了又洗给陆沉舟打了个包送过去,结果怎么拿去的又怎么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