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些苏遇卿没法说，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她的心里一片荒凉。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人是为什么在活着。

努力抗挣又怎么样？最后逃不过是殊途同归。

程阳拿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问她：“你那时候就没想过反抗么？比如说偏不好好学，每次考试拿零分，难不成她还真舍得饿死你，打死你啊？”

像他们家，程爸程妈就是嘴上念，真下起手管，还不如程夕呢。

苏遇卿说:“可能不会吧，但是我们不敢试。”

不，她试过，结局惨淡。

程阳说她:“你太乖了。”

她笑笑。

两人有的没的说了些话，因着时间充裕，程阳问她:“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苏遇卿反问:“你呢，想逛逛么？”

“我这有两个客户，来都来了，就拜访一下吧。”

按照苏遇卿的想法，多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城市停留，她相信程阳也应该懂的，但他还是这么说，苏遇卿就也同意了。

程阳的客户在城内，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极热情地订下地方要请他们吃饭。

见到人之前，苏遇卿问:“我们的关系，要瞒着他们吗？”

程阳睨过来一眼:“不怕你姐姐他们知道？”

人家连他们订好的房间都可以不经允许就帮忙退掉，打听一下离开前他们见了什么人又有多稀奇？

苏遇卿“哦”了一声，立马低眉顺眼当起了听话小媳妇，还问程阳:“这样可以吗？”

程阳笑，看着她如画的眉目，特别想伸手捏一捏。

而且他发现苏遇卿很会调节情绪，明明前一秒心情还是很down，可只要有需要，她又会迅速打起精神来，耍宝、卖萌，都很可以。

但这样的她也很让人怜惜，才多大呢？活得比四五十岁的人都还通透。

前面是红灯了，他将车缓缓停下，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她正对着镜子在练习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丧。

实在没忍住，他摸了摸她的头，将之扭过来，“傻不傻？”淡然却又不失霸气地说，“做了我程太太，你觉得还用去讨好任何人么？”

苏遇卿望着他笑。

程阳问:“你笑什么？”

她轻声细语地说:“还是要讨好人的。”

“嗯？谁？”

“你爸妈啊。”她说着就笑了起来。

程阳讨好他爸妈的样子也是很怂很怂的好吧？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他威胁地眯了眯眼:“跟我杠是吧？”

“没有。”她认真否认，“我只是觉得，你人真的很好很好。”

程阳啧了一声，心说好有什么用？该嫌的时候还是嫌。

不过可以了，得了一张好人卡。

程阳很知足，面上却是不大乐意的样子，说:“别动不动就哄人啊，怎么就不听呐？”

苏遇卿一本正经反驳:“可是我没有哄，我只是实话实说。”

程阳就再也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乖，这样的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的。”

苏遇卿忍笑。

心情到底还是被他哄得好了，见到程阳的客户后，她挽着他的手，脸上一直带着恬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