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多恨(2 / 2)

“当然!”顾筱北是那样笃定不过,他们是那么地好,谁能把他们分开?

厉昊南进到屋里,就看到顾筱北半蹲半跪的在擦客厅里的地板,鹅黄色短袖的心形领T恤和白色居家休闲裤,一头的卷发都被梳成了马尾,浓密发梢斜掠纤细颈后,纤细的身形被阳光在地面拉出幽静无声的一截影子,她专心的擦着地板,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影响,也丝毫不察自己身后走进屋里的厉昊南。

厉昊南呆呆的看着顾筱北,这个女人要么对生活充满了极大的热情,要么就是脑袋有病。那天晚上自己下了多重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有他自己清楚,娇气些的女人也许会就此郁郁而终,身体素质好的女人也要躺上五天八天的。

这两天他总想着她是不是被他弄死了,或者饿死了,他想自己应该回来看看,别让她臭到屋里,可是他回来却看见这副情景,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在专心致志的做着家务.

厉昊南不觉自嘲的轻笑一下,一边擦地一边想着心事的顾筱北被他的这声轻笑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见是厉昊南,呆了两秒,立刻起身撒腿就跑,像惊慌失措的兔子。

她在楼梯口的时候就被他赶上,他把她一把按在墙上,恶狠狠的问道:“你跑什么?”

顾筱北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她只是害怕,现在一见到厉昊南,她就会有种本能的反应,那就是远远的逃开。

厉昊南当然注意到了顾筱北对他的畏惧,即使她已竭力镇定,然而眸色深处还是泄露了真正的情绪,如同曾经受过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十分敏感。

她透过泪水看着厉昊南阴狠的眼睛,一个劲地把身子往里面缩。

厉昊南看着身下的顾筱北,她眼中水汽纵横,白皙的面孔因为惊恐带着红晕,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带着露珠,在自己眼前摇晃。

顾筱北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嘴唇,倔强地忍着。带着委屈的隐忍,不甘的瑟缩,勉力的挣扎,可怜如一只惶惶然的小白兔,尤其是那种故作坚强,却又强不起来的弱女子状态,纤细可怜,简直到了入骨的地步。

她的容颜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魅惑,楚楚可怜,看着就让人心动,如同猫在挠着心。如此神情的顾筱北,足可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其实顾筱北平时总是一副生气勃勃,百折不挠的样子,她的快乐和坚强如同根深叶厚的大树,很难动摇。她的这种诱人神态总是在逼到绝境时才会表现出来。

厉昊南扯松颈上领带,轻微烦躁地吁出口气,“我还没吃饭,去给我弄点吃的。”

“好。”顾筱北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对厉昊南这个要求爽快的答应了。

厉昊南洗过澡后,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神清气爽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如水的轻音乐在屋里缓缓缭绕,厨房里开了灯,黄黄的灯光,泛着温暖的涟漪,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的轻轻拉开了玻璃拉门,顾筱北背向门口没有发觉,她系着淡绿色的碎花围裙,颈上一段肌肤如珍珠般粉白,此时她正在将青菜下锅,油锅里咝咝作响,串起的白烟迅速地被抽油烟机吸进去,她一边炒菜一边轻轻的哼着歌,活泼轻快的曲调。

厉昊南有些熟悉,但因为抽油烟机的声响,听不清楚,他又走进一步才听见,“在森林和原野是多自由逍遥,亲爱的少年呀你在想什么,在绿色和每一棵爱的鲜花,这是多么美丽呀多么美丽呀,鸟儿们都在歌唱,鸟儿们都在舞蹈,少年呀你为什么悲伤又苦恼……”

原来是“秋天的童话”里钟楚红唱的儿歌,极活泼可爱的一首歌。他以为只有自己这个年纪的会看“秋天的童话”,没想到顾晴北这样时尚摩登的人也会看这平淡温馨的,连个吻都没有的好片,那个时候的发哥真是梦中情人的典范,而红姑则是风情到了极点……

他痴痴地看着她,这样柔和好听的声音,这样温暖而舒服的感觉是什么?

对,是家,是他从小失去,这么多年一直渴望的家。

在记忆里妈妈也曾这样哼着小调快乐的为他和父亲做饭,他们一家人也曾经温馨甜蜜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后来都没了,被一群坏蛋给侵吞了,这群人,就包括顾长河,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父亲。

随着心潮的起伏,厉昊南的脸色变幻莫测,顾筱北关上炉火回头时,就见他微微眯起眼睛,黑色的眸子在灯光下,仿佛猎豹,绷满伺机而动。

她吓得心跳加速,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慢慢的挪动身体,小心的顺着流理台的边往外挪,眼看再有一步就要跨出厨房时。厉昊南闪电似的扑了过来,快捷而凶猛,像头捕食的豹子,电光火石之间,顾筱北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扑倒在流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