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使劲的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一切,因为连他也不要自己了,他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爱人!真该庆幸他先舍弃了自己,起码不用把他拖到这种污糟的关系里来。
顾筱北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后,就忍着腰酸背痛和下体的不适起床了,看着卫生间镜子里面的自己,不由的‘噗嗤’笑了出来。
浓浓的妆容因为昨晚的哭泣和汗水已经变的一塌糊涂,整张脸绝对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但愿自己这副女鬼的模样可以吓倒那个男人,从此将自己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顾筱北洗过澡后,又坐在梳妆台前按照昨天化妆师的教导,重新化好浓妆。
其实她是最讨厌化妆的,但是没办法,据说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姐姐最喜欢化妆,为了模仿姐姐的神态举止,她看了很多有关姐姐的视频,录像,从上面可以看出姐姐对化妆的狂热,没有一个时刻的她是素面朝天的。
顾筱北将最后一笔细细的眼线描好,她和孪生的姐姐虽然有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她们两个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受到的教育决定,她们的气质天差地别,她只有将脸上带着厚厚的妆容,才能更像姐姐。
化好妆后,她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微微一笑:顾筱北,你就是压不垮、整不死、总在笑的草根女孩,加油!
让顾筱北庆幸的是,厉昊南有可能真的被自己的女鬼造型吓倒了,竟然三天没有来过这里。父亲说厉昊南有很多女人的,歌星,影星,模特,主持人……五花八门,也许他真的把自己忘记了。
按照合约规定,厉昊南每个月要拨给顾筱北两万块的零用钱,这个男人虽然冷酷桀骜,但是还是很讲信用的,顾筱北在第二天走下楼时,就看见了如天女散花般飘落一地的红钞票,她对厉昊南特意营造的屈辱氛围忽略不计,半跪半爬的哼着小曲把钞票一张一张的捡起来,不多不少,整好两万块。
因为亦舒在小说《喜宝》里有一句话:“如果有人用钞票扔你,跪下来,一张张拾起,不要紧,与你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
如果没有爱,有钱也是好的。
两万块对于挥金如土,骄纵奢靡的顾大小姐当然是种羞辱,但是对于从小生活拮据,精打细算的顾筱北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顾筱北从小跟阿婆相依为命,一老一下的生活,可想而知的艰难。好在她是那种心存善良,永远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这一点从她四岁就上山挖荠菜可以看出,只是那次很丢人的,她在山里迷了路。在最初的时候她还很争气的没有哭,后来转来转去的,总要出不来,急的的她哇哇大哭起来。以至于从此一世英明尽毁,被某些人嘲笑了若干年。
长大后的顾筱北还经常想,是不是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力太好,还是因为医学上讲的惊恐记忆。反正她对那天的事情永远牢牢的记着,如同刻在脑海里一样。
那个渐渐暗沉下来的黄昏,那条山间的小溪,那黑黝黝的树林,还有一个用笑容照亮天地的小帅哥!
厉昊南几天来对她的不闻不问,让顾筱北渐渐的忘记了最初的羞辱痛苦和恐惧。她带着些兴奋的拿着钱,在小区附近的超市和天桥下买回很多经济又实用的家居用品,兴致勃勃的装饰着她的新家。
忙乎了一天的顾筱北有些累了,晚餐决定将就一下,在锅里面煮了面,放了几个翠绿的小白菜,一个西红柿,一个鸡蛋,看着就有食欲。
正在她将煮好的面盛出来时,随着开门声,屋里走进来一个人。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阴冷冰寒的气势,是厉昊南,原来他没有忘记自己!
明明屋里温暖如春,但顾筱北不知道到为什么,却冻得想添衣服。
厉昊南眼睛随便的在屋里一扫,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
曾经凌乱邋遢的房间变得一尘不染,茶几上大捧黄灿灿的油菜花,蓝白相间的沙发上随意放着几个奶白色卡通靠垫,落地窗前随风轻舞的冰蓝色纱帘,音响里流淌出如水般的乐章,还有,厨房里飘出来的阵阵诱人的香气……
不应该啊,娇生惯养飞扬跋扈的顾晴北怎么会在这种环境里过的如此惬意!她应该歇斯底里,哭天喊地将这个狭小不堪的地方变得更加乱七八糟啊!
怎样会是这样,他以为他会看见一个重挫受辱之后哀伤不已的女孩,可是她竟然如鱼得水般生活在这个被打理得舒适安逸的房间里,她不应该这样的快乐啊!
厉昊南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顾筱北,心里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