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难得脑袋当机了会。
在这段时间, 穿着黑色术服的人就来到了小巷当中。笹川了平倚在墙上指挥着他们将被绑得奇奇怪怪的奇怪生物带走,言语之间有条有理,看着是经常做类似的事情的模样。
有些耀眼。
他一手将书包拎到肩上, 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却并不会让人想起某个同样喜欢绑着绷带的黑泥。
一定要说的话, 他显而易见的与另一个家伙是相反的存在。
白色的寸板头一种学生样的清爽, 但相较起普普通通的中学生们,笹川了平身上却多处一种别说学生、就算是普通人也无法拥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实在是过于特殊, 将笹川身上那种或许会被当做是鲁莽一般的气质消磨不少,而留下爽快明朗的部分。
用“晴”来做比喻, 原本笹川的走向大概是晴空朗朗的烈日,虽说足够热烈, 但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但现在的笹川却更接近雨后的晴日一些, 虽然依旧热烈, 但却因雨日为柔化不少,带着轻快与明朗的气息。
如今的笹川了平便是这样一个人。
待到“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们将螃蟹一样绑起来的时间溯行军带走,笹川才扭过头看向纲吉,露出一个明朗的笑。
“抱歉让你看到这种事了, 要去吃吃甜点之类的压惊吗?”
也是十分熟练了。
纲吉摇摇头,有些迟疑。
笹川了平却笑了起来。
“你是来找我的吧?”他道, “是彭格列的指环战的原因吗?”
他看起来是十分真诚的样子,见纲吉面上带着疑惑,便有些羞稔地挠了挠头解释。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主动接触你, 但是我和大家都很关心你的。”
这说的就是刀剑付丧神们了。
他这样一说, 纲吉才微妙地反应过来, 自从小学三年级三条今离开并盛中以后,他关于刀剑付丧神们的记忆就在不断减弱。
即使因为游戏合作方面有着往来, 记忆的偏重点也更多指向了现世的合作,而并非刀剑付丧神本身。
纲吉并非与这面世界毫无接触之人,当即他就想起了在自己曾经年幼的时候,夏目贵志就曾经告诉过自己的、关于[人]与[神明]或[妖]之缘的规矩。
即使是灵力强大之人,如果失去与另一个世界的交接,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那些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这些记忆并非是在一夕之间骤然死去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跟着流逝,像是手中之砂砾一般不断流失。
并且,握沙之人、结缘之人对此一无所觉。
他明明是知道这一点的。
但是,随着[缘]逐渐变浅,与之相关的记忆也渐渐消退,是就算回忆到了相关细节,也会在下一刻模糊并下意识忽略的程度。
似乎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笹川了平朝着他露出一个笑。
“大家都很关心你。”他道,“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相处,所以决定保持这样的距离。”
白色短发的少年笑了笑,带着几分爽朗。
纲吉觉得没人能在这样的笑容面前生起气
更何况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资格。
少年人抿了抿唇,久违的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要说生气的话,也是应该生气自己竟然放任了那份“缘”被斩断吧。
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气愤。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低落,笹川哈哈笑了两声,主动岔开了话题。
“话说回来,沢田你最近正因为即将进行的战斗而苦恼吧?”他将脑袋往前凑了凑,像一只正在讨要奖励的狗狗,“既然如此的话,你看我如何?”
纲吉便小小地嗳了一声。
笹川挠挠头,笑道:“在此之前和沢田你保持距离是形势所迫,但是今后就不必了。”
纲吉迟疑了下,问:“是和刀剑那边划出界限了吗?”
笹川并不因此难过,耿直道:“没错。三日月说今后待在我身边不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和京子都不是明智的决定。”
所以刀剑的付丧神们选择了远离。
这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纲吉细细观察了下说这些话的时候的笹川了平,少年并未因此而见沮丧或者失落,而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见纲吉这样还有些好奇的模样,笹川便稍微解释了下。
“我的能力不足,所以大家才使用了他们认为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与我保持距离。”他这样说道,“所以我想,如果我要是有足够的实力的话,即使是三日月也不能对我进入他们的世界这件事说什么了吧。”
纲吉微妙地沉默了下,点点头。
“你说得对。”
只有实力才是任性的基础。
于是笹川了平就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所以,既然这样,沢田你们彭格列还缺人不?”他靠近纲吉问,“像是那个什么指环战,打架我可在行了!”
技术经过时政认证、甚至能够手撕时间溯行军的少年努力推销着自己,模样有些急切却又很自然,纲吉看着,心里的小疙瘩自然而然地就化解开来。
“如果能得到笹川桑的帮助可就是太好了。”他眨眨眼,有了几分少年人的俏皮,“我正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苦恼呢。”
笹川了平的眼就亮了亮,蹭蹭往纲吉的方向靠近了些。
纲吉也不卖关子,真诚地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我可以邀请笹川桑成为我的晴之守护者吗?”
“[粉碎袭击家族的逆境,化身为普照大地的太阳],听起来就是十分适合笹川桑的描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