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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向帛没听懂,也没着急要答案,手动调高音量。

那边林初霭的声音放缓许多。

多次听过他录音的靳向帛知道这个故事要结束了,或许连林初霭都没留意过他有这个小习惯。

三十秒后,语音通话被切断,靳向帛点了录音结束。

听完林初霭的睡前故事,靳向帛心情愉快,连带语气也轻快了。

“他念旧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会时不时怀念你,有时走路会想,有时临睡前会想。”

靳向帛试着幻想,竟觉得还不错,好歹在他死后,会有个人真心实意的缅怀,就算他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也会随着他的死一笔勾销。

没暴跳如雷,也没脸色大变。

还走在一条想死的路上。

关景承见状,几乎能完美猜出他心中所想,便道:“说不定还会将和少爷的事当做睡前故事说给以后的爱人听,模糊了性别和姓名,只是别人故事的主角。”

这一比喻,触及到男人最不能被碰的私密领域。

靳向帛脸色骤变,迟疑不定:“他还会有爱人吗?”

“不会有吗?”关景承故作惊讶,“他和少爷的婚姻按法律来说都不算数的,不影响他恋爱结婚。”

“怎么不算数?”靳向帛点开结婚证的照片,双眼猩红,“这是结婚的证据,铁证。”

“可性别那栏是假的,再说,你都死了,还能管他结不结婚?”

“我不管,不行就是不行,我死了他也不能再婚。”

“少爷,他图你的钱,你图他在身边的一时快乐。待你死后,尘归尘,土归土,谁也不妨碍谁。”

关景承说得是事实,可在靳向帛听来就是不舒服,他捏手机的手微微颤动,举起手臂。

关景承没阻拦,只道:“摔了收不到林先生的消息。”

这可以说是靳向帛的命门。

他放下手机,心有不甘,又另想办法:“我死后,你负责把我的财产都给他,只有一个条件。”

关景承没想到到这一步,他还是想死。

“少爷请说。”

“他不可以结婚,也不可以谈恋爱。”

“是要他替少爷守寡吗?”

守什么寡?

都说他们的婚姻不作数,那就不能用这个词。

可不这么说,实在找不到个合适的借口来约束林初霭。

那么温柔漂亮又乖巧的甜心会招来多少人的觊觎,靳向帛想都不敢想,他必须安排好身后事,安心的去世。

“不是,你今晚问题好多。”

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了,很快又要暴躁。

关景承装没看见:“好的,那就让林先生拿着你给的丰厚遗产寻找真爱,起码让他有个圆满幸福的人生。”

“你什么意思?”靳向帛怒问,“他和我结婚——”

话到半道被迫中断,因为有人敲门进来。

关景承循声看去:“徐医生。”

被叫做徐医生的男人高个长腿,与靳向帛的瘦削不同,他胖瘦刚好,从抬手摘眼镜贴合衬衫的手臂线条能看出常年锻炼的痕迹。

加之扣到最顶的衬衫纽扣,紧绷的肩胛线,哪哪都无声彰显着脱衣有肉的味道。

他的长相偏中式美男,剑眉星眸,自带正气,因神情冷淡,颇有禁欲之风。

这一切认知建立在他不开口的时候。

徐鹤亭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终视线落在靳向帛回过血的手背上。

“不是如愿和人结婚了,怎么还气进医院?”

“不该问的事少问。”靳向帛脸色奇差,“手术结束就早点回去休息。”

徐鹤亭慢条斯理的把眼镜装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来看看你。”

“我很好。”

“好?好到能接受自己死后,不知名的陌生男人花着你的钱睡着你的老婆?”

“……”

不知道为什么关景承说这些事的时候,他最多心里有点不顺,让徐鹤亭换个词再说,他顿时接受不了了。

徐鹤亭又说:“作为好朋友的我好奇去看过那小主播,人漂亮好欺负,以后指不定被怎么骗。”

提到骗字,靳向帛气赳赳地反驳:“别扯,他能被人骗?你小瞧他了。”

作为他的主治医生理当和身为管家的关景承密切联系,知晓他的病因,也就被迫知道些许豪门秘辛。

比如那位小主播自作聪明的男扮女装诈骗式的结婚。

闻言,徐鹤亭深深看了眼还气愤的靳向帛:“你不信?不如试试。”

手机屏幕亮得正是时候,林初霭发的消息。

靳向帛眼眸微眯,和徐鹤亭对视,良久之后,徐鹤亭勾了下唇角,笑容竟有些邪气。

*

深夜的病房里,林奶奶早睡了。

躲在毯子里的林初霭咬着手指头,等着榜一的解答,他实在找不到人可以问。

百度上面给的办法不适用于他和靳向帛,满屏的□□太涩情,看得他面红耳赤。

怕打扰孟映阳谈情说爱,也怕榜一听完故事睡太快,他没敢耽误太久,编辑完就发了。

此时再看他发的那段话,哪哪都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