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七年之痒 喝豆奶的狼 2011 字 2个月前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余景的手指搁在的他耳后,虚虚地捧住侧脸,想说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把喜欢挂在嘴上,跟小孩一样。

然而转念一想,这到底是连珩第一次谈恋爱,少年人的赤诚崭新,有着未拆封的宝贵。

——我真的值得这样对待吗?

余景忍不住想。

但很快,他又被埋进铺天盖地的拥抱中去。

“余景,”连珩紧紧抱着他,“我真开心。”

-

温香软玉抱满怀,这个觉连珩并没有睡着。

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会过得很快,分明也没做什么,就只是说说话聊聊天,顶多再亲亲嘴培养培养感情,连母就在外面喊吃晚饭了。

余景先出的门,被桌子上的蛋糕看得一愣。

他惊讶地一转身,连珩已经在他脑袋上戴上了生日帽。

“生日快乐。”

连珩按着余景的肩膀,把人推在桌边坐下。

连母喜气洋洋地点燃蜡烛,连父把客厅的灯“啪”一声关上。

烛光昏黄,隔着水雾有些晃眼。

余景的三十岁生日,还有人记得。

闭眼许愿,眼泪掉在手背上。

他庆幸环境昏暗,可以趁着吹蜡烛的那一瞬间擦掉眼角的泪。

“竟然也就三十岁了,”连母用小叉吃着蛋糕,忍不住感叹,“你们一起念书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

连父笑道:“你这个‘昨天’是不是太夸张了?”

“有吗?”连母思索片刻,“可能小珩念大学的时候我太闲了吧。”

“很闲吗?”连珩忍不住接话,“恨不得一天给我打十通电话。”

他们坐在一起吃饭闲聊,说过去的事,大多都在说连珩,说当初决定去警校时的风波,以及这些年连父连母心态的转变。

余景捧着碗听他们说,安安静静当一块海绵,用力去吸收他能吸收到的所有过去的信息。

在与连珩错过的这十年间,对方的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成长,或虚惊一场,或刻骨锥心。

自己只不过经历过两次就已经快要扛不住了,连珩的父母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呢?

他看向夫妻二人,却入眼满脸笑意。

连珩曾说过,医院去的多了,出柜自然就顺利。

余景当时觉得有一定道理。

可现在再看,这种理由却也只是浮于表面。

如果是自己,就算进一百次医院也换不来和父母家人一起和和气气地吃一顿饭。

归根结底,不过是不爱与被爱罢了。

-

晚饭后,连母给了余景一个红包。

说是生日礼物,却厚得有些离谱。

余景想要推辞,被连珩半道打住,塞进了口袋。

“见面礼,”连珩乐呵呵地,“我妈这是把你认下来了。”

“还见面礼……”余景不禁发笑,“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走个流程,”连珩把手伸进余景衣服里,趁机摸了摸,“挺厚啊,我妈准备给我娶媳妇的钱可都交你这儿了。”

余景把他的手打开。

临走前,连母给他们带了些冻好了的饺子。

分明两家也不是很远,但过来一趟还得大包小包提着回去。

“到家就放冰箱里冻起来,哎这晚上可冷了,你明天可不能再穿这身……”

连母跟去玄关,絮絮叨叨。

余景耐心听完,一一应下。

连珩笑着把门打开:“我妈可算是不来烦我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面余景家竟然开着门。

余安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扒在门边:“哥哥。”

不知道喊的是哪一个,又或许是两个人一并喊了。

他皱着眉头,瘪着嘴巴,看起来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

“安安,”余景冲他笑笑,“最近怎么样?还来不来跟哥哥住了?”

屋里传来轻咳,余安没有再跟着余景离开。

电梯里,连珩说道:“听我妈说,叔叔阿姨已经不怎么逼安安学习了,就是考试得拿名次,算是各让一步。”

余景点了点头:“学也是要学的。”

静了会儿,连珩又问:“真的不去看看?”

余父余母都在家里,特地把门打开,让余安出来,或许也是一种变相的求和。

可能余景顺着梯子下去,拎点东西上门说几句好话,一家人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余景面无表情,盯着电梯门的那道门缝:“不了。”

连珩没有立刻出声。

直到两人出了单元楼的大门,走进如水的夜色中去,这才忍不住开口:“因为祁炎吗?”

余景抬了眼。

“因为叔叔阿姨那样对他?”

余景退开半步,抬腿给了连珩一脚。

“你再提?”

连珩被踹了也挺开心。

“我爸妈不是你爸妈,他们对我的包容度很低,你没必要跟着我去遭他们的白眼,受这个气。”

夜风拂面,有些冷了。

余景缩了缩脖子,呼出一团白雾。

如果当年的自己能这样果断决绝,会不会……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都没完全想出个结果,就被余景陡然掐断。

没有如果。

即便有,也会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相同的走向。

都怪连珩,没事干提什么祁炎?!

余景气恼地朝自己身边的人看过去,却见连珩嬉皮笑脸:“心疼我?”

余景给气笑了:“滚蛋。”

心疼是的确心疼,但看着这人得意忘形就不太想承认。

“不滚,”连珩一手拎着饺子,一手揽住余景的肩膀,“猜猜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这要怎么猜?余景猜不出来。

他想开口认输,话还没说出来,却意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余景猛地停住脚步。

就在他们单元楼下的健身器材区,祁炎站在那儿,死死地盯着他。

连珩顺着余景的目光看过去,笑容一僵。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

余景记得,连珩也记得。

十二年前,祁炎在这里守着被关在家里的余景,去求放学回家的连珩。

被嘲讽,被奚落,他所有的尊严都埋在这片巴掌大的地方。

如今也包括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