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七年之痒 喝豆奶的狼 1794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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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炎还在愣神,余景说完就走。

倒不是他怕祁炎反驳或者干出别的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刚才几个字一说出口,他整个人就有点绷不住。

心疼到难以站立,扶着外墙跌跌撞撞走进电梯,在密闭的轿厢里躬下身来,按着胸口大口呼吸。

快刀斩乱麻,大刀阔斧的同时也把自己捅了个对穿。

统共不过五个字,却几乎用尽了余景所有的力气。

眼泪夺眶而出,雨珠似的砸在地上。

他都要站不稳当,出电梯时踉跄半步,被一双大手问问托住。

肌肤相贴的触感令余景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收回手,却被对方抓住手腕,稳住身形。

抬头看去,是连珩。

从心底生出那份排斥稍微减轻了不少,但仍然另余景感到难受。

想到刚才自己竟把连珩拿出来和祁炎斗嘴争吵,当下面对当事人,这才觉得不妥。

“对不起。”余景轻声道。

连珩不明所以:“什么?”

余景没再多说。

他拂开连珩的手,走出单元楼。

因为心里难受得厉害,导致余景最终只能停在一处幽静的小道边上。

当初把房子买在这里,一是离家离学校都近,二是小区绿化和卫生都做得非常好。

一个几乎镶嵌进两边绿植的木质长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余景按着边缘坐下,整个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连珩坐在了他的身边,不由分说拉过余景手腕,把指节上还沾着点血的手放在了掌心。

余景手指微蜷,想要拿开。

连珩没给,用指尖轻轻按在伤口附近:“别动。”

余景也懒得动了。

他的视线发直,盯着隔了条小道的绿植。

叶片被风吹得乱晃,日光耀眼,映照着一片生机勃勃。

连珩用湿巾擦掉皮肤上的血渍,动作很轻,怕弄疼了。

“为什么道歉?”连珩低着头,轻声问着。

余景缓慢回神,偏头看向他:“又弄丢了。”

“嗯?”

“铃铛。”

连珩的指尖微动。

“我不是有意的,”余景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着,“我不知道祁炎会扔我的东西。”

“嗯,”连珩轻轻应了一声,“没关系。”

这不该是余景道歉,也不该是连珩原谅,可两人却诡异又默契地完成对话,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翻过去一页。

就这样?余景想。

连珩虚虚包着他的手指,目光温和,好像在说:就这样。

余景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他静静地坐在那,大脑一片空白。

激烈的情绪起伏之后,像极了三四月的回南天。

冷热相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汽,氤氲着让人难过的气息。

和祁炎离婚,然后呢?

余景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

还是昭告天下他们不再有什么关系?

离婚?离什么婚。

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分明什么都不是。

普通的夫妻尚且还有个仪式,民政局走一趟,一个印章戳上去,红本本变成绿本本,也宣告着一段关系的结束。

他们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被一句承诺绑在一起,没有任何利益保障。

他们不被承认,余景从高中就应该知道。

这条路难走,也是曾经反复听到的劝告。

十年前的回旋镖终于扎在了他的身上,带着陈年的锈斑,足以致命。

轻轻的叹息,仿佛被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样,急促而又沉重,余景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疼得弯下了腰。

嘴唇上下一碰,话说出去也就说出去了。

可这之后密密麻麻的疼,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从懵懂的十五岁开始,他的所有记忆都与祁炎联系在一起。

高中、大学、创业、结婚。

他几乎过完了普通人的一生。

风风雨雨经历过,柴米油盐也没出错。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他想不出别的过法儿。

“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余景轻声说着。

“不用担心。”

-

余景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伤心,因为他屁股后面还有一堆破事找他。

他换了个手机凑合用,刚一开机就接到了校领导的电话。

采访又提前了一些,结束后刚好可以赶着暑假播出。

余景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应下来后就去忙着去准备采访资料。

两天后,采访在下午开始。

余景按着事先准备好的回答,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结束后,他拿着之前准备好的稿件出门。

走下几节台阶,人站在阳光下,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去哪。

自从那天他提出离婚之后,祁炎就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仅如此,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