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七年之痒 喝豆奶的狼 4523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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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我当没发生,以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余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已经不太想继续呆在这了。

他转身离开,连珩却快他一步,挡在他面前。

余景停下脚步,抬眸等连珩说话。

可连珩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前倾了身体,缓慢地往余景面前靠近。

余景先是后仰身体,直到动作有些过分了,才勉强后退一步。

他侧身躲开连珩,将两人拉开一些距离,问:“干什么?”

连珩把身体直回去:“你以前会直接把我推开。”

余景耷了下睫毛,看见对方单薄衣服下隐约可见的胸肌轮廓,心说还是算了吧。

“怎么不推了?”

余景绕开他出了门。

连珩勾了勾唇,也跟着出去。

“真和从前一样?”

余景拧着眉头,转身看他:“我没跟你发火就已经不错了,别得寸进尺。”

隔着一步距离,连珩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换别人会发火,我就不发是吗?”

这是一个余景从未想过的崭新思路。

多少有点暧昧了。

“你怎么……突然这样?”

余景发出心底最大的疑惑。

从年前祁炎出事那天开始,到上个月连珩发疯的晚上,期间的小半年时间,连珩跟他交流都挺正常的,怎么突然一下就直接上了嘴,还……动了手。

余景简直连想都不愿意想。

“突然吗?”连珩想了想,“还不是因为你拎不清。”

这也算是掏心窝子说实话了,余景有点火气上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回点什么。

就怕他原谅祁炎?不惜亲自上阵也要拆了他俩?

未免也太拼了。

“你可以好好跟我说话。”

“我说了你听吗?”

“那你也不能——”

余景没说下去。

连珩看着他,慢慢勾起了唇。

余景被笑得浑身难受。

“你喜欢男人?”他别扭地问。

“嗯哼。”

“喜欢我?”

“嗯嗯。”

余景更难受了。

“你是不是被我和祁炎影响,对自己的情况造成了误解?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看小女孩穿裙子吗?大男人有什么喜欢的?”

虽然余景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但非常时期非常办法,为了劝连珩迷途知返,也算是拼尽全力。

“我什么时候喜欢看小女孩穿裙子了?”连珩觉得好笑,“大男人能喜欢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给你掰扯掰扯?”

可拉倒吧,余景赶紧打住。

他掏心掏肺,真心实意地劝一句:“小珩,你换一个。”

只要不是自己,就算是男的他也支持。

“行,”连珩干脆得让他惊讶,“但我有个条件。”

余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什么条件?”

只要不偷不抢不离谱,他都愿意尽力满足。

“你也换一个。”

余景:“啊?”

换一个?换什么?

“找个人品好的,能过日子的。”

余景这才反应过来。

连珩让他把祁炎换掉。

但这怎么能换掉?

“我和祁炎都那么多年了……”

“你以为我从那晚才开始吗?”

余景张了张嘴,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连珩掏了掏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绳编起来的铃铛挂坠。

余景不解:“这不是你车钥匙上的——”

他的话在中途打住。

因为余景诧异的发现,挂坠的另一头还坠着个小小的黄铜钥匙。

“这是你的,”连珩拉过余景的手,把铃铛放进他的掌心,“祁炎当年扔掉的,我捡回来了。”

这是他高中时丢掉的那把。

“祁炎……扔的?”余景不敢置信。

连珩微一点头:“扔垃圾桶里了,我给扒拉回来的。”

轻描淡写一句话,余景仿佛都能看见刚上高一的小矮子踮着脚在垃圾桶旁边扒垃圾的辛酸样。

“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连珩耸了下肩,“你会原谅他,不是吗?”

余景无力反驳。

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更重要的,是那时候余景太喜欢祁炎了,连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轻飘飘的屁,孰重孰轻显而易见,他不想去自取其辱。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连珩笑了笑,“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本以为你会离开祁炎,但你比我想象中要更爱他一点。不过没关系,你不是傻子,有眼睛,会自己看的。”

余景托着那个铃铛,收拢五指,攥进掌心。

麻木地看向连珩,焦距虚虚地穿过他,也不知道定在那里。

“连珩,”余景低头把铃铛收进口袋,认真道,“就算我和祁炎真的分开,我们也不可能。”

连珩还保持着那点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是我弟弟。”

“我们不是一家。”

“我把你当弟弟。”

“我没把你当哥。”

“……”

“试试。”

“……”

“又不亏。”

余景简直想暴走:“我和祁炎还没分手呢!”

连珩笑了:“他都出轨了你跟他比道德?”

余景心脏又被刺了一下:“好的不学学坏的。”

连珩却道:“坏一点什么都有了。”

余景到最后也没答应这个离谱的请求。

当然,连珩也没想着他能答应。

两人在路口分开,连珩回来的第一顿还是得在家里吃。

余景同他告别,看着对方坐公交离开。

好像也没有什么改变。

他挺佩服连珩的坦荡,喜欢就是喜欢,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事别憋心里,猜来猜去对谁都不好。

只是……

余景从口袋里摸出那一串红绳系着的铃铛,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就算和连珩有一样的东西,让祁炎吃了醋,可这是他妈妈去寺里求来的。

余景贴身用了十来年的东西,也是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祁炎竟然就这么扔了?

他想起钥匙丢掉后自己与祁炎焦急寻找的那几天,只觉脊背发冷,好似什么都不像真的。

正发着愣,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连珩:我可以追你吗?

余景抿了下唇。

连珩:试试。

连珩:不亏。

-

余景在假期里回了趟父母家。

没喊祁炎,就他一人过去的。

余母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的微妙关系,又跑余景面前冷嘲热讽问东问西。

余景就听着,也不说话,左右也留不了不久,吃完午饭就回去了。

“哎,”临走时,余母又叫住他,“小珩和你同事怎么样了?”

余景听见连珩小名浑身一震,可接着又是什么同事,他没反应过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那个小记,”余母提示道,“年前带家里相亲那个。”

“哦——!”余景想起来了,“不知道。”

余母冲他一撇嘴。

“唉,真愁人,小珩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昨天问他,他说心里有人了,我还以为他跟小记成了。”

余景一脑门冷汗。

“小珩的事你操哪门子心?”搁阳台晒太阳的余父道,“反正不会像你儿子一样带个男人回来。”

如芒在背了。

“你什么意思?”余母气冲冲地朝阳台走去,“怎么着?我一人生的儿子?他没爹?”

夫妻俩一说到余景就要吵架,当事人连忙告辞匆匆离去。

结果一开门,连珩在门口站着。

余景差点没直接再窜回屋里。

“听见你声音了。”连珩笑着说。

余景头皮发麻,也不看他,关了门就低头就往楼下走。

“哎,”连珩跟在他的身后,“不是跟以前一样吗?”

余景的原话,现在堵的自己喉咙痛。

他哽了一下:“有事?”

“有,”连珩一本正经,“我妈催我相亲。”

余景脑袋上缓缓冒出个问号。

这关他什么事?

“我说我谈了个,现在出去找他。”

余景如遭雷劈。

他赶紧扭头,看身后左右上下都没人,这才放心下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连珩觉得好笑,“就算我妈看见我俩走一起,也不觉得我们在谈。”

余景恨不得堵上连珩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说话注意点!”

“嗯嗯,”连珩点点头,“下午去哪儿?”

余景一脑袋火:“别跟着我。”

连珩丝毫不介意:“你以前对我没这么凶的。”

余景加快脚步,拔腿就走。

连珩笑着追上去:“你等等我。”

-

余景下午计划是去超市买点日用品。

他昨天刚找到房子搬进去,一扫眼过去什么都缺。

如果是以前,他还挺乐意连珩跟着,毕竟人高马大一男人,无论是搬家还是购物,都是个不错的苦力。

但现在不一样。

好吧,余景承认他之前说的都是屁话。

连珩那一嘴啃上来,他们俩之间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

再怎么劝自己都是别扭的。

换个人余景都能直接抄凳子哐哐往对方头上砸。

但是连珩不行,连珩另说。

这其实参杂了一些愧疚。

余景高考后的暑假,正好是连珩升高三的关键时期,他和祁炎的事情败露,被关在房间,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当时能与他接触的只有连珩。

但余景并没有给连珩好脸色看。

他心如死灰,对谁都没好脸色。

但连珩是怕的,余景从对方的眼睛里能看出来。

却也没进行任何补救。

之后余景和祁炎离开,就没再见连珩一面。

他时不时会想自己当初的态度会不会影响到连珩高考。

不过还好,连珩的成绩并未让人失望。

“你当年,怎么想去考的警校?”

余景将一袋洗衣液放进身边的购物车里。

连珩正把着推车扶手,屈了手臂,往前微微弓着身。

“有编制。”

余景:“……”

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打开格局的梦想和追求。

“当时想学散打。”

有那么一点热爱了。

“主要还是考得差。”

余景又拿了提抽纸:“也不错了。”

他没买多少东西,主要是刚好够装进一个大号购物袋里。

结完账连珩要拎,余景没让。

“回家去吧,晚上不留你吃饭了。”

连珩笑笑:“你这么怕我?”

余景无语:“嗯,怕。”

毕竟连珩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弱鸡了,真要对他怎么着,余景还真没什么还手之力。

这太危险了,绝对不能往家里领。

“你的新家,不带我认认门吗?”

余景赶紧摇头。

他脚步放快了不少,避免和连珩搭话。

只是连珩像个跟屁虫似的甩也甩不开,跟着余景上出租的速度那是比谁都快。

“去哪?”司机按下了“空车”的牌子。

副驾驶座的连珩也跟着转身:“去哪?”

后排的余景抿了下唇,报出地址。

新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约摸着也就步行十分钟的路程。

小高层,有电梯。

余景多少有点抗拒,但连珩非跟在后面他又不能直接让人滚蛋。

本打算放下东西就把人带出去吃顿晚饭,结果电梯门一开,余景还没走出去就傻了眼。

真是离谱了,门口站着祁炎。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余景甚至能感觉到连珩上一秒那种懒散随意的气场“刷”一下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看见两人一同从电梯里走出来,祁炎皮笑肉不笑。

连珩不逞多让:“巧啊,祁总。”

祁炎压根没理他,目光死死锁着余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祁炎想的那个意思。

只是此刻,余景从祁炎的眸中看见了纠结与痛苦。

他突然就理解了连珩昨天说的话。

——“知道怎么报复最痛快吗?”

有一点知道了。

余景垂了视线,从祁炎面前走过。

他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急赤白脸地去解释自己和连珩到底怎么了,就只是按住指纹锁把门打开,再转身接过连珩手上的购物袋,放进门内。

再回头,他的视线在门口的两人身上挨个过一遍。

祁炎和连珩都看着他,似乎正等待他接下来说些什么,或干脆领一个人进屋里。

然而,余景就这么看着,后退一步走进屋内,再“砰”一声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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