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1 / 2)

女帝的年下卿卿 枫眷 2102 字 11个月前

朝阳爬上树梢,麻雀啁啾不休。

桃枝瞧见捧着书卷回来的云葳,一脸诧异:“怎这么快就回了,有半个时辰吗?”

云葳美滋滋的低语:“她把我赶出来的。”

桃枝撇了嘴,“第一日就被赶出来,您还笑?您做什么就惹恼她了?”

“吃了碗燕窝,没了。”云葳随口回应,还补了一句,“不是我抢的,是她让我吃的。”

桃枝五官扭曲,对这二人的行止皆是满头疑惑。

选了个典签命人吃燕窝,文昭实在奇怪;而云葳惹恼了上司却乐呵呵的回来闷头读书,更让人费解。

她想不通,索性收拾着云葳的衣衫,抱着木盆去做家务了。

彼时文昭还在书房吹胡子瞪眼,秋宁有些无奈的劝她:

“殿下何必自寻不痛快?婢子瞧着云姑娘的性情不好相处,跟您怕是合不来。左右人在您手上,有无属官的名分,云相行事都要忌惮一二。”

“孤拿她牵制朝堂只是一方面,给她官位,是有意试试她这个人,到底是林老的门生。”文昭微微阖眸,招手唤着秋宁:

“大清早的让她气得头晕,你来给孤按按头。”

“苦了殿下了。”秋宁不无疼惜的边给人按摩,边提议:

“要不,您把事情给她拨下去,别让她来您这?”

文昭侧目,睨了秋宁一眼:“孤还拾掇不了一个毛丫头了?午后把人叫来,把孤气个好歹,她休想躲清静。”

秋宁咬唇憋笑,心道自家主子是和云葳杠上了。

未及午后,宁烨便风风火火的跑来了文昭的府上。

槐夏将人领进了文昭的书房,见宁烨主动前来,文昭有些纳闷儿,“夫人缘何来此?”

“殿下,妾想起一事。”

宁烨微微欠身:“云葳明面身份是余杭云家的女儿,父亲身殒,她不现身,外间难免生出非议。您此刻给她官职,更不妥当。”

“孤派人放出消息了,言说她叔父多年待她不好,逼她幼年出嫁,令她一早与人决裂,何须再顾及这些事?”

文昭闲庭信步的踱到了房门外:“边走边聊?”

宁烨一时语塞,未料到文昭会如此行事,将云家并不光彩的家丑都给抖搂了出去。

“夫人是不愿让云葳做孤的属官?”文昭坦然直言:

“奔丧只是托辞,您想借机带她离开襄州,而孤眼下不便出封地,便也无法再寻你们回来,对么?”

苦思一夜的推却理由就这么被文昭撕开摆上明面,宁烨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妾不是这个意思。若说最不愿云葳去给她叔父奔丧的,便是妾身了。不过她只有十三岁,做官是否有些早了?给殿下添了麻烦,就不好了。”

“夫人说笑了,”文昭勾唇浅笑:

“国朝有多少十三岁上战场的子弟?前雍至今,有多少十余岁拜官的姑娘?这些夫人该是有数的。孤在外的声名,应该没有残暴昏聩这一说吧,夫人对孤不放心?”

宁烨缓步在旁跟着文昭,柔声回应:“殿下言重了,妾绝无此意。既然您都安排妥帖,妾不搅扰了。”

“夫人且慢,孤与云相,借云葳暂且达成了互不侵犯的约定。孤认为这是夫人想要的结果。”文昭凝视着宁烨:

“但您该知,外人当您是云葳的伯母,您长留她身侧,会令人生疑;您在她出事时与丈夫和离,更是疑点。云葳身份若漏,云家会出事,不是吗?”

宁烨拧紧了眉头,忖度良久,才回应道:

“妾有分寸,会尽快给您答复。云葳婶娘离世,妾身为伯母关照一二,无可厚非。妾虽与云山近和离,对他的作风却了如指掌,此事他才不会宣扬出去。”

文昭凤眸微转,直接转了话题:“夫人来这两次,都不提见女儿,怎么,中元夜你们相处的不愉快?可要孤从中斡旋一二?”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必勉强。”宁烨不无苦涩的出言:“终究是我亏欠她良多,急不得。”

“云相和云少卿,对她就真的没有一分怜惜?”文昭顿住脚步,远眺园中的树冠青翠。

“我隐忍多年,便是信了他父子二人所言,四季派人探看云葳,不会让她受委屈。”宁烨垂眸低语:

“我当她被叔父照顾的妥帖,是以对云景视如己出。而今,现实摆在眼前,这些年,云相父子的话都是虚妄。”

“她心里存了缺憾,只有你能弥补。”文昭想起自己的幼妹对父爱的期盼,设身处地的站在云葳的角度忖度了一番:

“云葳该是期待亲人呵护的,她待人接物的表现可算不得好,不敢接纳旁人的心意,这般沉闷,要吃亏的。”

宁烨自是认同文昭所言,云葳的冷漠疏离,谨小慎微令她不自在,更遑论那些与孩子无有亲缘关系的陌生人:

“求殿下多担待,宽宥她行事的过错。这不是孩子的错,是妾未尽到自己的责任,她若惹您动怒,您便责罚妾吧。”

“夫人请起,不必如此。”文昭没料到宁烨会代云葳跟自己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