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敛磬正要进殿门,正巧听见男子大逆不道的发言。
他叹口气闭上眼,选错了啊傻逼。
在外面等了一会,听着人差不多烧透了,敛磬才重新入殿,满地的鲜血,铁锈气味浓郁。
高位之上的俊美男人懒懒地支着下巴,肤白貌美,不染纤尘的白衣更衬得肌肤白皙如月光,一双妖孽的美眸扫过来,如盈满璀璨星辰,勾人心魂的漂亮。
敛磬示意一个眼神,被鲜血场面微吓住的侍从利索地上前收拾,双腿无法自控似的如筛子抖动。
敛磬心下也有几分复杂。
他从多年前秘密追随尊主,以前虽说也不认为尊主是善茬,但不如现在残忍,要取人性命前还戏谑似的玩弄,给人希望,再无情毁灭。
明明在温柔地笑,可眼底冰凉的笑意,像是随时会伸出手,攥在你的脖颈上,随意地将生命拧断。
喜怒无常,偏偏美得惊人,柔软的外貌极具欺骗性,仿佛绽放的高岭之花让人以为可接近采摘,却在碰着刺后发现比毒药还让人惊痛到骨髓里。
禀报完宗门的诸多事项,敛磬深呼一口气,最后才提及何雨胭的情况,可能救不活了。
“……”
谁能想到,从来都无人能破解的结契,竟然能以转移的方式,换到另一个人手里,让结契除了追踪的作用外,已不再一命换一命。
连他都忍不住猜测,难道司嫣兮真的一早做了准备,精心筹备到这一步?
“是吗。”漫不经心的声音。
占琴落的视线落回手边的暖灵石上。
这几日来,结契的力量不弱反强,他还以为何雨胭命大。
“能找到保住手的方法也行。”
占琴落淡漠地掀了掀眼皮,语气懒懒地说道:“或者把她手上的字,连皮带肉地剜下来。”
这一瞬间,不久前才恍惚看见的画面涌入敛磬的脑海里,他直觉是很重要的事。
猛地,他忆起药铺前看见的背影,一个可怕至极的猜测,涌上心头。
或许是——
“敛磬。”
他沉默得太久,反常得足以引起占琴落的注意。
敛磬愕然抬头。
他看着尊主美得雌雄莫辨的脸,想起近日来喜怒反差得难以猜测的脾性,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镇定。
敛磬艰难地开口:“我可能,看见了……”
-
日落黄昏。
司嫣兮和跟着的侍从办完事,在路边吃小摊。
嬉闹的街边叫卖的多,热闹非凡,两人一人一个糖葫芦串拿在手上,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
这侍从不愧是从小跟着蓝赖容的亲信,进退有分寸,聊起天来天南海北的都能聊,对她的了解也多,司嫣兮没什么要顾及的。
忽然,街上冒出好多人,毫无理由的,一个个惊慌至极,逃亡似的东边跑。
一个人开始无缘无故跑起来,往往能带动其它人也慌不择路地逃窜。
一眨眼功夫,大街上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跟疯了一般,引起更多恐慌。
司嫣兮一抬头惊了,这架势,她还以为是丧尸来了。
侍从紧张地丢了糖葫芦,抓紧司嫣兮的手,“难不成是来抓姑娘的?!”
司嫣兮目瞪口呆地看着卖糖葫芦的小哥甩着一杆子的糖葫芦,百里狂奔。
她震惊地咬了一口糖葫芦,嚼嚼嚼,“要抓我早抓了。”
侍从左右张望,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魔宗要封城找人。
立刻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咱们快走吧?!”
司嫣兮站起身来,垫起脚逆方向看。
咬一口糖葫芦,嚼嚼嚼,“等会儿,不着急,我看看热闹。”
司嫣兮逆流人群,走出几步张望。
侍从急得焦头烂额,又不能抛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