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旁边还有未成年。
司嫣兮淡定地用灵咒把他整理干燥。
“他们怕他。大家都怕他。”
箬箬牵着她的手,“他曾经……”
漆黑的眼眸淡淡地扫了过来。
箬箬立刻闭了嘴,以为是自己说出口的话惹来灾祸。
只是一瞬间的事,箬箬发现他在看着的,是她握着姐姐的手的地方,更准确的说,是亲密接触着姐姐手指的部分。
淡漠的视线,凌厉如刀,好似想要一点点割下她的手,因她碰了不该碰的,而深深砍进她的腕骨。
被阴冷冰凉的目光注视,手好像已经被摁在砧板上,痛得不得了。
箬箬慌张地松开了手,怯生生地往司嫣兮的身后躲。
占琴落淡声应着司嫣兮的问话,刚才发生的事只一瞬,像幻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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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预言石仍旧不起作用。
司嫣兮有点在意箬箬说的话,问占琴落打听了几句过去镇什鸠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他想了一会,只说记得有一天,忽然开出很多白色的花。
没问出个什么来,司嫣兮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大概是他不想回忆的事吧。
占琴落曾经带给她的一瞬间恐惧渐渐消散。
或许是在接触预言石后,他对她的戒备心降低,两人的关系好了许多的缘故。
司嫣兮偶尔想起过去曾发生过的,让她宁死都要逃离占琴落的事,都觉得有些荒谬。
虽然还记不起来,但在现在的她看来,占琴落并不危险。
这段时间里,箬箬经常来,和她在院落里玩耍。
廿然每次将箬箬送下后就离开,占琴落也没再提过要司嫣兮离他们远一点的事。
司嫣兮心急回去又无可奈何,有个小可爱陪她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养着箬箬和廿然的邪修算相对比较平和的夫妻,据廿然所说,领养后除了偶尔酒后失态会打人,大部分时候对他们不算太坏。
司嫣兮听了五味杂陈,看着他们俩偶尔露出的腕间,同样钉着防逃走的灵力针,只剩强烈的无力感。
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些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或许他们之后顺利逃走了,就像占琴落一样。这样胡乱地想,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在院子里陪箬箬跳格子,或是用树枝在院落里画画,从下午玩到傍晚回去。
箬箬喜欢抱她,每次廿然来接她回去,她都依依不舍地抱她一下。
司嫣兮不知道的是,每一次的拥抱,箬箬的小手圈住她的脖子,都会很刻意地看一眼占琴落。
一种天真的,充满挑衅意味的微笑。
每每此时,占琴落只转身当作没看见。
在夜晚和司嫣兮背对而睡时,再转过身来,借着透漏的月光,占琴落安静地看着司嫣兮白皙的颈侧,皱着眉想起那个令人生恶的笑容。
深夜总是容易滋生阴暗潮湿的想法。
占琴落紧紧抿着唇,像是在与某种极端且不可挽回的想法斗争。
许久,才重重地闭上眼。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
就像曾经意外失控过的灵力,不受掌控的渴望让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压制。
可越试图躲避,极端恶劣的想法越在他脑海深处生根发芽。
一遍一遍地叫嚣,迫不及待地要破土而出,席卷扫净一切碍眼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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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平常的一天。
箬箬闹着不肯走,抱怨廿然回去不陪他玩,小大人模样的撒娇,司嫣兮眼里的疼爱都快装不下。
廿然无奈地在跟着旁边劝,“太晚了,人家也要睡觉的。”
箬箬眼珠子滴溜转一圈,“那我住一晚和姐姐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