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殃的不止经理,还有林清也。
耳朵震得发麻,林清也捂住了耳朵,“顾时晏……”
“好好好,爷不吼了,爷不吼……”顾时晏扶住了她的脑袋,刚才还气势恢宏虎豹一样的人现在像嗲了毛的狗崽子。
他捂住了林清也的耳朵,抬起头。
顾二爷那张标志性的帅到名扬整个商界的脸抬起来,经理就知道今天是踢到了铁板。
“顾、顾二爷……”
“只有三天时间。”
“是、是是……”
谁能想到顾二爷有一天能为了一个女人单膝跪地,跟个恋爱中的少男一样?!
“那……那我送顾二爷和……”经理不确定地吞了口口水,“这位是……”
“用不着你,”救护车呜哇呜哇地驶过,顾时晏帮着医护人员把林清也转移到担架上,救护车门关上的最后一秒又强调了一遍,“三天。”
“是是是,三天、三天……”
经理苦着脸,抬手跟车里的顾时晏道别。
“看这个情况伤得不轻,”医生坐在救护车的后座,用手比画了一下林清也腿骨扭曲的角度,“估计要上钢板。怎么能这么凑巧被砸着,按理说这种商场的内部管理不应该这么懈怠,这马上过年了,伤成这样……”
林清也小时候调皮,大小的伤痛也有过不少,但是没有一次和这次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处反而越来越疼,像是什么东西钻进了血肉里,撕开紧实的肌理。
“右小腿胫腓骨粉碎性骨折,”到了医院拍了片子,医生把片子放在类似灯箱的东西上,“这种情况得上钢板了,先准备手术吧。”
一句话盖棺定论,唯一好一点的消息可能是出事的时候快到中午了,林清也没有边工作边吃饭的习惯,顾时晏买给她的糖葫芦也在打闹中没吃一口。
不用等空腹的时间,直接上了全麻就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没多久小护士来了,戴着蒙了大半张脸的口罩,“是林清也的家属是吧?”
“我是。”
顾时晏没了半点在外面的说一不二,面对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护士,姿态也是低的。
护士多看了他两眼,“手术完成以后患者也不能独立行走,最好提前给她准备好拐杖。还有,一般手术结束两个小时以后,麻醉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建议给她加个止痛泵……”
“加、加,你们说怎么加……”顾时晏点头如捣蒜,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顾二爷也有一天这么认认真真地听对方每一个字的时候,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去楼下缴费吧。”
“好。”顾时晏把那一堆东西交给赶过来的手下人,视线还在手术室的大门上。
手下人偷偷瞄了自己上司一眼,心里大概门儿清。
这是彻底沦陷了,从来也没见顾二爷真把谁放在心上过。
只是这话他们不好说出来。
没过多久纪云生闻讯赶来,看见手术室门口等待的顾时晏。
“怎么回事?怎么又来医院了?”
纪云生对顾时晏的态度,从上次顾时晏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林清也是自己的妻子以后缓和了很多。
“胫腓骨粉碎性骨折,”顾时晏把医生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现在在里面打钢板……”
“胫腓骨……”纪云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怎么会伤到这个地方?!这地方要是养不好,是容易留下残疾的!”
“!!!”
顾时晏这才明白当时医生看到片子,神情为什么这么凝重。
纪云生按耐住又想揪顾时晏领子的冲动,“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顾时晏默了默,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纪云生听。
纪云生也沉默了,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手术中”三个鲜红的大字
“顾时晏,这两天的事情究竟背后有没有人在捣鬼,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