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大概是从年会之后。
“二爷这个前妻……”
“我们还没离婚。”顾时晏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注意你的称呼。”
“呵,二爷还真是长情。”陈州吃了瘪,依然不放弃,“只不过二爷的这个顾夫人,看起来可没有二爷这么情深义重。”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可就直说了,”陈州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二爷若是到现在还分辨不出究竟谁对二爷才是真心的,谁才能更好地帮助二爷以后的事业,可就枉费您这么早就接手顾家了。”
“哒”。
顾时晏手中的钢笔清脆地点在桌子上。
顾时晏缓缓转过目光,“那依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这……”陈州犹豫了一下,“二爷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
虽然都是太子党,但这当中也是有等级的。
且不说顾家本身就是钟鸣鼎食之家,商界政界,黑白两道,没有不忌惮顾家的。
单说这种豪门望族互相之间盘根错节,里面有多少腌臜事是见不得光的,顾时晏比谁都清楚,要真是这位爷一个不高兴把这些事情都翻出来要一个一个法办,以顾时晏的决心和手段,任是哪个家族都得一夕之间大厦倾颓。
所以没有谁会把忌惮顾时晏当做一件羞耻的事,陈州也不例外。
陈州斟酌了一下,带着试探开口,“二爷应该做长远打算,选一个对自己和对顾家都更有帮助的贤内助,帮助顾二爷打理家务才对。”
“……”
陈州一句话说完,顾时晏没有什么反应。
他没赞成也没反对,就更让陈州难受,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暗示,顾时晏究竟听懂了没有。
良久,顾时晏轻笑,“陈州,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干起这种媒婆的活儿了?”
“……”
“谁让你来的?”顾时晏问,“沈挽意?还是我们家那个老头子?”
陈州只是讪笑。
“随便是谁都行,陈州,你不要以为你对沈挽意的心思,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陈州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勉强笑道,“二爷误会了,我只是看到沈挽意对二爷一片痴心,二爷实在不应该这么对她……”
“一片痴心……”顾时晏品着这四个字,忽而笑了,“我怎么对她?她要离开我没有要求她留下,现在她回国了,说想要进律所,我让她来了我的团队,整个律所没有人敢支使她,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顾时晏的办公室很暖,写字楼中央空调的热风呼呼地吹。
可陈州对上他的笑容,却浑身冰凉。
纨绔子弟讷讷地,咕哝了几声,小声争辩,“那……二爷也不应该把沈挽意当成跟林清也赌气的工具……”
顾时晏的眼睛倏地眯起。
“二爷,挽意刚回国的那场酒局,是你为了气林清也,特意布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