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去了警察局一趟,又去了司法局一趟。”顾时晏老实交代,补充了一句,“没什么大事,他们夸我还来不及,你说谁不想有我这么个护犊子的上司?”
林清也小声:“没个正形……”
顾时晏但笑不语。
打印机咔咔地往外吐着纸,顾时晏拿出来订好了,交给林清也一份,“好了林律师,只要专业选的好,天天工作像高考,您的学习资料,请查收。”
林清也:“……”
“出来吃饭,”顾时晏先她一步出了书房,“吃完饭把药换了。”
这两天都是顾时晏帮她换的药,伤口长成什么样子,林清也到现在都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这一年,那些祛疤的东西可是没少用。
换药的时候的顾时晏有种私下里少有的沉着稳重,一点点撕下最外层的保护,再用消过毒的镊子一点点揭下黏在伤口上的纱布。
“疼不疼?”顾时晏也不是非要她一个回答,自顾自地吹了吹伤口。
滚烫的气息经过寒冬,到了伤口上是微凉的。
林清也摇摇头。
还没摇两下被顾时晏摁住了。
“别动。”
林清也看不见自己伤口的狰狞,但顾时晏能看见。
黑漆漆的线蜈蚣一样爬在林清也的额角,那一块的头发也被剃掉了一点,因为打过麻药的缘故,那一块的皮肤看着都比周围的皮肤看着显得迟滞。
顾时晏看着看着嘴角的笑容就凝固了,薄唇抿起,浑身的气压低得要命。
“干嘛?”林清也逗他,“这么严肃?”
顾时晏拍了一下她扒拉自己的手,低斥:“别乱动,刚消过毒。”
“哦……”
“要不这几天你就别上班了,”顾时晏说,“在家待着,等好了以后再去。”
“我不……”
“我又不扣你工资。”
“那也不行,”林清也哼哼,“所里是有制度的,一个两个都破例,以后还管不管得下去了?”
“……”
“再说了,我今天找到了可能有利于我们的证据,到了过两天钱律师去开庭,我还想去观摩一下呢。”
想到这个,林清也就兴冲冲地,体内的好战基因完全被激发出来,把自己想用反垄断法作为突破口的想法跟顾时晏交流了一下。
顾时晏给她贴上了最后一块纱布,只淡淡问了一句:“是个思路,但是怎么能证明对方公司居于垄断地位?”
“……”
林清也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确实,为了规避反垄断法,哪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居于垄断地位的企业,也不会对外宣称自己居于垄断地位。
那就需要别的数据来证明——
比如市场占比。
但是这个东西,别说他们这些外行人不懂,可能连工业行业领域内的人也不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