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杀死照片上那个女人的原因,并非是她发现了你是伊莎贝拉的私生女,而是因为她发现了你和威廉姆特的事情?”
“是的。魔法小姐从去年开始受到陛下的雇佣,随后便接触到了我,她太聪明了,明明装作不知道就好,却偏偏要调查清楚。”
杰西卡·温莎畏畏缩缩的说道,魔法小姐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忽然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这一下把其他两人都惊住了。
詹金斯原本还深陷思索,但也被这清脆的声音惊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法小姐用这么不文雅的方式动手,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身边的女性朋友用抽耳光的方式打击敌人。
“我不会杀了你,你不过是虚假的。”
魔法小姐哼了一声,随后便示意詹金斯上前继续问下去。詹金斯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才在心中感叹,女人果然都是不好惹的。
魔法小姐已经让对方的精神有些崩溃了,到了詹金斯审问时,便不再有什么困难。既然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可以回归的迹象,詹金斯便详细询问了杰西卡·温莎所知晓的詹金斯·威廉姆特以及魔法小姐是怎样的人。
魔法小姐的性格以及做事方式,和现实的魔法小姐没有太大区别。而詹金斯·威廉姆特,则几乎和现实的威廉姆特没有任何共同点。
詹金斯着重打听了一下这里的詹金斯是否有猫,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更加确认,所谓可能性世界的威廉姆特,绝对是没有被外乡人占据身体的威廉姆特。
最令人咋舌的是这位杰西卡·温莎的行事手段,风格与女王伊莎贝拉极其相似,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怎么在乎代价的人。
当詹金斯出言讽刺她时,她默不作声,有些畏惧的缩在那里。但当詹金斯在言语中透露出对于女王伊莎贝拉的不尊敬时,她却仿佛一瞬间战胜了对三人的恐惧,反驳的句子脱口而出:
“陛下永远不会有错。”
“那么她是怎么让自己的女儿,变成现在这样的?我相信你还有基本的是非观,你应该明白,正常的母亲,是绝对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变成你现在这幅模样。”
魔法小姐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不,这不是她的错。”
看得出杰西卡·温莎非常的恐惧,但依然鼓足勇气反驳魔法小姐:
“我成为现在的我,全都是我自身的错。是我的成长环境,造成了我变成现在,不是她的原因。”
“你是在说温莎大公一家使你变成现在这样?”
温莎小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涉及到了对她家人的污蔑。
“是的,这是成长环境造成的。我相信,即使是换一个人出身完全不同的人成长在那里,甚至如果温莎公爵有自己的亲女儿,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不,绝对不会的。”
温莎小姐立刻摇头,她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即使不会表现出我这样,但只要在那里成长起来,隐藏在性格中的暴力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潜藏在心中,这是注定的。”
杰西卡·温莎看着温莎小姐,一行三人中,她最不怕的就是温莎小姐。
“我认识温莎家的......孩子们,他们不是这样的。”
“是吗?”
杰西卡·温莎对她露出了一个有些病态的笑容:
“那么你仔细想象,你是否会为了得到某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顾道德以及别人的利益?”
温莎小姐本来想要立刻反对,但忽然看到眼前的詹金斯,这反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她也在同时,从心底问自己,自己和面前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真的有差别吗。二者当然有差别,但另温莎小姐恐惧的是,她发现她居然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真的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
不仅仅是名字和性别,在对视中,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从骨子里与自己相似的另外一个女人。
“我......”
她再次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心脏,詹金斯这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拦在了温莎小姐和杰西卡·温莎中间。
“不要看她的眼睛,她使用了能力。”
詹金斯说道。
“是这样吗......是的,就是这样。”
魔法小姐没有看出对方使用能力的端倪,本来想问,但见詹金斯不住的冲她眨眼,便立刻点头同意了他的看法:
“是的,她在说谎,她在用心灵的能力影响你。”
詹金斯没给杰西卡·温莎反对的机会,直接用藤蔓像是口罩一样堵住了对方的嘴,然后对魔法小姐说道:
“你们暂时到旁边的房间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詹金斯从未和0级的恩赐者一起进入过诡境,他本身0级时进入诡境的经验也不具有参考价值,因此不知道温莎小姐这么轻易的受到影响,究竟是正常的现象,或者是黑暗之魂的影响,又或者她本身对精神影响的抗性有些低。
但总之,只剩下他和杰西卡·温莎以后,事情便变得简单很多了。两人继续一问一答,詹金斯也进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更多的事情。
如果说上个可能性中,三人是依靠一下找到了关键点,从女王温莎那里得知了重要情报,而满足了离开的资格。那么这个世界,纯粹是那些细枝末节的不同点知晓的太多,才累计到了可以离开的资格。
门框在闪着白光,詹金斯再也不理会那个已经有些癫狂的女人,和同伴一起跨过房门回归走廊。身后的世界,随即便崩塌了。
遍布着房门的走廊干燥而冷清,三手的秃顶老人缩在高脚凳上看着三个人。魔法小姐面色如常,詹金斯面无表情,温莎小姐脸色依然不好看,靠在詹金斯的身上,不愿说任何一句话。
“没关系的,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他再次安慰自己的同伴,温莎小姐点点头,不知为何,干裂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詹金斯这才意识到,一行人已经很久没有吃喝了,这大概有五六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