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巧克力没事詹金斯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打量周围,看到卡佩小姐躺在不远处,而那个蚊子脸的怪物则在他左手边,也在缓慢的苏醒。
詹金斯向来不是一个有骑士精神的人,此刻当然也不会等那个怪物彻底恢复双方再接着战斗。他唤出手杖双手握住杖头,快走几步来到怪物身边,右脚踩在对方那恶心的脑袋上,然后猛的发力将手杖尾端刺入它的脑袋里。
即使有奇异的诅咒类诡物赐予力量,这样的伤势也足够这只强大的怪物死亡。只是迷锁的力量依然没有被破除,即使詹金斯有心一把火将尸体烧成灰烬,它迟早还会复活,因此探险的脚步绝对不能就此停下来。
杀死怪物后才有时间去查看卡佩小姐的情况,她落地时也摔得不轻,但好在本身就是治疗者,再加上詹金斯的帮助,很快便重新恢复了过来。
其他三名同伴已经不见了,此时两人所处的像是庄园内的客厅。但这个同样巨大无比的厅堂内没有任何的家具,光洁的地板上甚至没有地毯。只有靠近门的那面墙上的壁炉在熊熊燃烧着红色的火,再加上房间内弥散的血红色烟雾,让这个房间比刚才的任何地点,都像是詹金斯曾在诡境中经历过的红色地狱。
没有立刻通过门离开这里,在检查怪物尸体的时候,两人在他变形严重的右手上发现了一枚戒指。因为进入庄园前提前了解过派拉蒙伯爵一家的情况,所以詹金斯和卡佩小姐都认出了这是派拉蒙伯爵的小儿子的订婚戒指。
这种级别的贵族的订婚戒指都是专门定做的,不可能存在相同的两枚。而考虑到这枚是男戒,因此基本上可以确认刚才的那个怪物就是小派拉蒙。
“虽然早就想到了这座庄园中不可能有幸存者,但以这种姿态死去,实在是太残忍了。”
卡佩小姐叹息道,然后坚持为小派拉蒙祈祷后才离开。两人带走了那枚戒指,作为目前探索的唯一发现。
离开这件房间后,外面又是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走廊。詹金斯试图用眼睛去寻找罪魁祸首或者其他三名同伴的灵光,但不知是否是因为这里的空间结构的特殊还是迷锁的压制性,远距离下他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的情况,好像又变成了我们几个月前在镜界探险了。”
一边走卡佩小姐一边感叹,她走在詹金斯身后偏右的位置,因为走廊顶端摇摆不定的烛火,因此她眼前男人肩膀上的猫,像是整个儿遁入到阴影中一样。
“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真的像那次镜界的冒险,我们最后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詹金斯紧张的提醒道,犹豫一下又问:
“说起来,方便透露教会忽然调你到贝尔迪兰究竟是因为什么吗?我真的很好奇......当然,如果不方便说也可以。”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在此之前什么征兆也没有,然后忽然就把我调到贝尔迪兰了。我也询问过原因,但负责在贝尔迪兰迎接我的那位修女嬷嬷只说让我安心等待就好。”
卡佩小姐困惑的回答道。
谎言神职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实话。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和前不久的詹金斯一样,怎么猜也猜不到这会和菲迪克特利的王位有关。
卡佩小姐同样也是威廉姆特的后裔,从血统上来说,她和詹金斯兄弟三人拥有同一个曾祖父,可以算是詹金斯的表姐。她同样拥有三分之一的世界树的种子,从血统顺位来看,和詹金斯拥有差不多的继承权。
【万物与自然教会】在这样敏感的时间点,将卡佩小姐忽然叫到贝尔迪兰,有理由相信教会清楚的知道卡佩小姐的身份,并且和贤者教会一样,期待发生一些事情。
詹金斯沉默的走在卡佩小姐的前面,心中犹豫是否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这一定会引起所有人计划之外的反应,虽然詹金斯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光影交错模糊了两人的背影,同样也体现了詹金斯心中的复杂。他现在有些体会到身边那些长久以来隐瞒事情人的感受了,有些时候知道真相比不知道还要痛苦,至少后者不用时时刻刻想着那真相可能引发的后果。
肩头的猫轻柔的叫了一声,沉思中的詹金斯停下思考抬头望向前方,只见一具被血丝缠满了的金属盔甲,呈单膝跪地的姿势堵在路中间。随着詹金斯和卡佩小姐停下脚步,那盔甲缓缓站起身,然后抬手将插在地板上的金属长枪拔了出来。
“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在家中放这样的凶器?”
詹金斯小声的问道,身后的女士当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甩甩手腕再次将手杖从空气中取出来,而那具铠甲趁着间隙,已经双手握住长枪然后跳到空中,以根本不遵守基础力学定律的姿势,在空中完成了双手后撤的蓄力动作,然后带着枪尖的雷芒冲向前方的两人。
走廊狭小,这一招根本无法躲避。卡佩小姐站出一步双手前举,淡绿色的光芒在两人身前构成了一道透明的盾牌。詹金斯伸手有些粗鲁的将卡佩小姐拽到后面,与此同时那杆盔甲和长枪轻而易举的突破了盾牌,仿佛那只是一层好看的气泡。
左臂竖起在千钧一发之间将枪杆拨向墙壁的方向,但这也造成了左臂和枪尖的雷光接触,半个身体都因此麻痹的没有感受。詹金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动作不停的向着右侧绕到盔甲的后方。趁着那杆枪深深的插入墙体,盔甲落到收不住自己的力量,詹金斯在盔甲背后猛地刺出手杖。
本应该是空的盔甲内部,手杖刺进去后却仿佛刺入了粘乎乎的肉中。詹金斯没管这么多,火焰顺着他的手臂流入手杖,并在盔甲内部爆发。
第1523节 第一千五百章 伯爵夫人
内部的火焰炸裂让盔甲整个儿的爆开,四散的零件差点击中詹金斯和肩头的猫。他弯腰躲过那些四散的金属片,然后伸手将身后伏着的卡佩小姐也拉起来。
“抱歉,我刚才好像有些粗鲁了。如果前面全都是这种情况强度的敌人,我们恐怕走不了多久了。”
“没关系,看来我果然不适合战斗。”
卡佩小姐自嘲的笑了笑,看着眼前不知道尽头的走廊,脸色也有些为难。虽然詹金斯看似轻松的解决了这敌人,但她能够感受到那具盔甲究竟有多厉害,而前方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敌人。
此时詹金斯已经转身将手放到那杆被深深的插进墙体中的铁枪上面,然后用力的将它拔了出来。
“小心一点。”
卡佩小姐担忧的提醒道,那杆枪表面同样也有红色的血丝缠绕,贸然接触这杆枪同样有被【血蚊诅咒】缠身的危险。
“我会小心的,不用担心。”
詹金斯一边用力一边回答,如果是直接接触被诅咒者的血液,他可能还有些顾虑,但只是没有生命的物质,想要将诅咒传播给他一点可能性也没有。
“你说,如果我将这杆枪带走,那具盔甲复活以后,是不是就没有武器了?”
拔出枪以后詹金斯问道,然后俯下身去看墙上的小洞。他没有看到墙后面的东西,反而看到缠绕着的血丝像是生物组织一样,快速的修复着墙体的受损部位。
“有趣的想法,也许我们可以将它带出去试一试。”
卡佩小姐回答。
两人继续上路,詹金斯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的同伴。倒是卡佩小姐说起了詹金斯离开诺兰前两人的约定,也就是一起去询问奈特小姐关于血脉觉醒的事情。
“既然现在奈特小姐也在贝尔迪兰,那么这件事之后,我们就一起去找她吧?”
詹金斯提议到,卡佩小姐自然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