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道耀眼的光芒同时绽放出来,惊人的能量自两个方向撞击在一起,让本就虚幻的空间变得更加不稳定起来。
斑驳的色块出现在了天空中,好似极地的五彩极光。空间随着标枪与剑的对撞而颤动,詹金斯心中一动,感觉自己似乎领悟到了某些和空间有关的知识。
恐怖的裂痕出现在了天空中,而裂痕中倒映着的则是诺兰城区的虚影。这再次印证了这个地方不对劲的猜想,想来是四分之一脐带的力量铸造了这个虚幻的空间。
“但除了将脐带和自己的身体融合起来,那群邪教徒就想不出来更安全的方法去使用脐带的力量了吗?”
詹金斯心中嘀咕着,看向依然悬浮在空中的大头男人。他似乎并没有智慧,只是依靠本能在和詹金斯战斗。挥手间便是大量眼球和婴孩胚胎形状的恶心东西,那污秽的血肉和庞杂的低语共同影响着这个世界。
被击碎的空间更快的开始崩解,随着干涸平原和黑色丘陵的虚化,现实世界诺兰城区的样子一点点的叠加在眼前的天空中。
詹金斯甚至看到了那位背着棺材的死亡与终末教会的半神,以及布罗妮昂斯小姐正在四处张望着。
随着虚幻空间的崩解,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注意到这里。
“我要快点结束这一切了。”
他在心中想着,让独角兽飞向了更高的位置,随后取消了藏在自家衣橱里的那道幻影,转而在独角兽的背上留下了一道虚影。
“一会儿要快一些,你明白吗?”
他拍了拍小兽的后背,独角兽轻鸣一声表示了解。
“很好,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他眯着眼睛看向下方那个逐渐被血肉包裹,变得越来越庞大的大头男人,然后纵身一跃从独角兽的背上跳了下来。
“第一剑!”
下落过程中呼啸的风声里,挥剑劈向下方,随后身体消失在空中重新出现在了更高处的独角兽的背上,独角兽披上银白的甲胄,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的移动,在怪物头顶划出一道银白的光圈。
“第二剑!”
再次跳向下方并顺势摆出挥剑的姿势,光刃劈出的瞬间再次返回独角兽的后背,留下幻影后再次纵身一跃。
“第三剑!”
绕着圈飞舞的独角兽的速度越来越快,源源不断的詹金斯一个个的从那银白的光圈中落下,斩出剑刃然后消失在空中。
剑刃的叠加让大头男人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而他却无法触碰到高速移动的独角兽。
随着第十二剑的劈下,血雾从男人的额头上炸开。詹金斯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刻激活【真实的幻影】返回独角兽上,而是收回白骨圣剑,让恩赐之火融合进自身。
他直接落入了空中的那朵血色之花中,当二者平行的瞬间,蠕虫样的脐带像是箭矢一样径直向着他的脑袋飞来,却被詹金斯扭头躲过。
男人继续下落并且仰头向上看,第一次扑空的脐带笔直的射向詹金斯的面门,但在接触到他的皮肤前,就被凭空出现的加厚的玻璃瓶子困住了。
但那脐带的力道实在是太大,即使凭空造出来的瓶子被特意加厚,表面还是出现了蛛网样的裂痕。
詹金斯使劲用手晃了晃瓶子,更多的玻璃层覆盖上了那龟裂的裂纹。猛地将玻璃瓶向上一抛,随后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出现在更高位置的独角兽的背上。
没有立刻调整坐姿,而是将手向下一捞,将刚才被抛起来的瓶子接住。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被再次加厚的瓶子居然也已经快要碎裂了。
火焰包裹住那只布满了裂纹的瓶子,能够感觉到那截仿佛觉醒了自我意识的脐带的冲撞立刻减弱了。
前两截脐带到手的时候和死物没区别,但这一根却极难控制。即使被火焰包裹住,它依然不安分的敲击着几近碎裂的玻璃瓶,而这时詹金斯已经让独角兽径直冲着天边的空间裂痕冲了过去。
裂痕中的诺兰城区虚影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而裂痕外的两位半神居然直接看向了詹金斯。也不知道他们察觉到这处小空间多长时间了,但想来刚才詹金斯的动作肯定被看到了一部分。
他将猫粗暴的塞进衣服口袋里,然后压低身子伏在独角兽的后背上。在独角兽载着他冲破空间裂痕的一瞬间,原本还能看到飞行轨迹的独角兽瞬间加速,化作一道光,在半神们反应过来以前飞向了天边。
“里面还有活人。”
诺兰上空的詹金斯转过身看向身后,浓雾中是一片正方体形状的黑暗。那黑暗不是雾被染上了颜色,而像是真实存在的黑体悬浮在空中。
只不过这只巨大的黑色立方体表面已经布满了裂纹,而詹金斯刚才飞出的地方,更是直接形成了一道裂缝。
他大声喊着里面还有人幸存的消息,原本还打算拦截他的死亡与终末教会的半神戴维斯先生,立刻飞向了刚才詹金斯飞出的位置。
第1114节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异种(3)
见没有人追赶自己,詹金斯笑了笑,让独角兽载着他向着西方的海岸线飞去,然后又调转方向飞向远处的约克镇。
出了这样的事情,教会说不定会派人将他赶紧叫回去,所以现在他绝对不能留在城里了。
原路返回约克镇以后,詹金斯便先让独角兽回去。一直存在感很低的猫在独角兽离开后,立刻又活跃了回来,并用独特的方式提醒詹金斯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太阳落山,这个偏僻的乡下小镇也陷入了安静和寂静。乡下的生活是乏味的,如果是在诺兰,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之一。
在镇子里吃过了饭,依然没有人来找詹金斯。他稍微休息了一下想要回城,但这么晚了,想找到能够走夜路进城的马车并不容易。
直到最后,才碰到一位恰好也要返回诺兰的老绅士。他早早的预约了马车,车夫专门等着将他送回诺兰。在詹金斯答应支付总车资的三分之一以后,他便被允许搭乘这辆马车。
老绅士并不认识詹金斯,詹金斯也不认识他。两人在路上闲极无聊的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回到诺兰都没有再发生事情,詹金斯在靠近威斯敏斯特河大桥的位置下了车,轻声向车夫和老绅士道谢后,便站在大桥延伸向繁华商店街的入口位置,看着马车驶入了浓雾中。
仿佛是为了报复今早的阳光明媚,夜晚时分浓雾再次笼罩了城区。和上午离开诺兰时的热闹相比,今夜的城市显得格外的安静。
詹金斯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过大桥,站在桥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接走向第五皇后大道的老爹古董店。
不出意料的是,老爹古董店大门紧闭根本没人。也因此,詹金斯有了在这个时间点前往教会的借口。
一路上都没碰到几个人,遇到的巡警还警告他快些回家,诺兰市出现了连环杀人案,所以今夜九点以后就宵禁。
詹金斯不太肯定是否真的有那些案子,但却知道宵禁肯定是因为傍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