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是想办法,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日期,前往一个莫名其妙的地点,刺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但至少这一次镜子的答案是正确的,如果他们真的成功在常青森林的古树下,杀死好奇心严重的作家,那么之后也就不会有错误地点进行通灵的事件发生。
虽然还没有从被抓捕的吸血种那里询问出有关【真实的幻影】的事情,但他已经说明了纪元末的“救世者游戏”的关键。而其中最重要的信息则是能力的获取方式。每个纪元的末尾都会出现这种带有特殊性质的能力,获得者自动成为救世者候选。
大部分为天生恩赐,少部分可以通过能力学习。但到了第十八纪元,多数都可以学习。
其中对应着红色武斗系的救世能力——如双生恶魔,是唯一可以转移的资格的种类。这种徽记通过杀戮转移宿主,这也是詹金斯在杀死双生子恶魔后获得能力的原因。但当时的它们还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因此初始时【双生恶魔】并没有表现出特殊性,直到詹金斯正面击败了另外的竞争者它才真正的成型。
而分类为白色基础系的救世能力——如不死人,如果通过仪式而非世界恩赐的方式获得,那么所举行的仪式必定属于认定仪式。也就是说,获得徽记的原因是已经拥有世界承认的能力,而非通过获得能力获得徽记。
这是两种不同的因果关系,这一点詹金斯早已隐约的明白。
而像是【真实的幻影】这样的神术能力,仪式获取的过程必定与神有关。那面镜子对于这一点的诉说非常含糊,就算是吸血种们也不清楚它是否了解全部。
目前的信息就是这些,而当詹金斯想要进一步的知晓异世界【血腥堡垒】甚至对应的伟大主宰时,面前被抓捕的这个人忽然嘶吼了一声,然后整个投影身体快速气化。
亚莉克希亚来不及阻止詹金斯的问题,只能将他拉到一旁。
“不要随意询问这种问题。”
她小声的告诫道。
狂风让窗帘飘了起来肆意翻飞,一道奇异的红色光束自虚空投下,射入窗内,将裸露在外的灵魂包裹住,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其撵成齑粉。
巧克力睁着一只眼睛打了个哈欠,腰部扭了扭换了个姿势趴着,詹金斯和亚莉克希亚愣在原地很久都不敢动弹。
“抱歉,是我莽撞了......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何那些知晓【主宰】秘密的人,从来都是那副‘我知道但我不敢说’的模样。”
被狠狠的恐吓了一番的詹金斯,不得不返回诺兰市。他今晚再次做了一场相当不愉快的梦,在梦中他沉默着看到了本茨先生的身影逐渐远去,而带领他走向黑暗的居然是熟人——奥古斯都先生。
他披着一件有着兜帽的破旧黑色袍子,身体四周缠绕着灰白色的雾气。但在梦中,远去的两人似乎都看不到这个旁观者,一点一点的没入到梦境深处的黑暗中。
“我究竟是在发生什么疯?”
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醒来,疑心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唤醒了一旁的猫,准备迎接糟糕的周三。
即使是詹金斯,夜晚只睡两个小时也会造成第二天头痛及精神不振。但好在老爹认为他仍然被昨晚的事情影响,所以并不感觉奇怪。
在很久以前提升到二级以后,詹金斯抄写黑白照片石碑上的蝌蚪文时,就再也没有感觉到不适。今天也许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好,他拿着笔时就感觉到头晕,到了后来眩晕的感觉更是越来越明显。
好不容易抄写完并将纸笔收拾起来,双臂放在柜台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坐在壁炉前看报纸的老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报纸翻到了下一页。团成黑白毛球状的巧克力也看向詹金斯,站起来走下那块软垫,然后重新卧在了他的头旁。
第602节 第五百九十一章 深冬的夜
灵魂强大者往往能够在睡梦中得到来自未来的启示,奥黛丽小姐也是认同这一点的。虽然詹金斯的占卜学习进展的并不顺利,但他的确能够称得上灵魂强大。
并没有梦到那只经常出没于梦境的巨猫,也没有梦到活着的或者死去的朋友们。这一次看到的是那位技艺娴熟的验尸官,以及海瑟薇的那位奇怪表妹。
当他们同时出现在一起时,詹金斯才意识到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几乎相同的气质。即使只是见过一次的陌生人,他却无法提起任何的恶感。
“这可真是有趣,难道海瑟薇的表妹和验尸官也是亲戚?”
他带着这种疑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肚子有点饿,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土黄色棉大衣。
商店里很安静,詹金斯只能听到自己的怀表和墙上挂钟的咔嗒咔嗒声。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让自玻璃出窗外经过的两位女士相互嬉笑。张望一眼,发现老爹不在店中。
“喵~”
巧克力懒洋洋的叫道,表示它还在。
詹金斯在巧克力的小爪子下发现了老爹留下的消息,有一批来路不正的货物从港口方向过来了。虽然港区因为封冻而封港,但走私这种事情总是能够找到方法。
他让詹金斯看店,等他回来以后再离开。
“所以,整个下午都是你在看店吗?”
他拍了拍乖巧的蹲坐在身边的巧克力。
“喵~”
“好的,今天不管取出的是什么水果,都归你!”
推开门,想要出去找些食物时,才发现天上飘下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雪并不密集,但也足够覆盖大地。等到詹金斯抱着一纸袋面包回到商店时,屋顶和街道已经完全白了。
他摘掉手套、围巾和棉帽丢到柜台上,和巧克力一起来到壁炉前烤火。深冬终于来临,这将是这一年最后难熬的日子。
他一下午也没有做成任何一笔生意,倒是有个打着哆嗦的女人在门外乞讨,詹金斯找了块废铁片弯成簸箕的形状,将剩下的那些面包和一些木炭给了她。
河面封冻意味着码头区的大部分工人都失去了经济来源,如果家庭没有如那些过冬的动物一样提前囤积食物,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女人在接过那些东西后不住的道谢,她本想抓住詹金斯的手,但又担心会把男人的双手染脏。望着她沿着街边矮墙离开的身影,詹金斯感到了莫名的忧伤。
老爹六点半才乐呵呵的回到古董店,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大概是达成了称心的交易。他坚持要将詹金斯送回教堂,于是两人各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迈进了雪夜中。
寒风冷厉,空气中有一种潮湿的气味。风雪有些大,所以两个人在赶路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附近常停着马车的街口没有看到任何的煤油灯的灯光,他们只能沿着第五皇后大道接着向前走。巧克力已经因为寒冷而钻回了詹金斯的怀里,它可能也有些饿了。
他们很快就经过了431号,詹金斯还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里已经因为那个靠爱情梳谋生的女人,而再次被封锁了起来。
“我今天听到一些消息。”
大概也是因为感觉到了沉闷,老爹主动的提出了一个话题。他不得不加大自己的声音,防止风雪阻碍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