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早将手机重新塞进口袋了，怜子紧跟在她身边，她走到一栋只有两层的公寓前。

轻敲。

“咚咚咚——”

如果是普通人，这种程度的敲击估计很难将他唤醒。

但躺在屋里的是一个精怪，那就不一样了。

隔着几堵墙，千早分明看到那团妖气出现了轻微地晃动。

看来那家伙动了。

“不直接冲进去吗？”怜子小声问道。

“先确认下那份资料上记载的内容是真是假。”

怜子默默点头。

那个精怪没有马上过来开门，因此千早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一分钟后，许是经不住千早的骚扰，他终于发生了。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

哒哒哒——

接着就是拖鞋敲击地板发出的清脆响声。

门拉开后，出现在千早眼前的是一个边打呵欠，边揉着眼睛的年轻人。

“你谁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调查员。”

千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结界符，就这样当着那个精怪的面捏成碎片。

嗡——

结界忽然张开，那个精怪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他面色阴沉地望着千早：“你到底是谁？”

千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几家有名的人类加工工厂是你开的吗？”

或许是这个问题出现的太过突然，精怪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他连忙否认：“不，不是。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千早依旧不搭理他，反而转过身冲着怜子摊了摊手。

“怜子，这才叫做一眼就能看穿！”

“emmm……”

怜子撇了撇嘴。

你在这事上争强好胜干嘛？

那个精怪仍在狡辩：“什么人类加工工厂，这是哪本小说里的内容？我是良民，普通的上班族！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我会……”

“住口！”

千早突然大喝一声。

那个精怪被吓得身体一激灵。

反正是在结界里，千早也不需要收敛了。

她伸手指着精怪：怒斥：

“无耻老贼，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竟然敢在我面前狡辩！”

“不是。”精怪说，“我真不明白你在说……”

砰！

包子大小的拳头突兀地闷在了精怪的脸上，直将他打得头破血流，鼻梁骨歪斜，一屁股坐在地上。

千早转了转臂膀，俯视着精怪：“现在明白了吗？”

“我……”

精怪的话还没说完，千早就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

“要加砝码吗？”

“不，不用了。”精怪涕泗横流。

千早说：“将你的合作伙伴都供出来吧。”

精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面对眼前的这个少女，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