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签发五军都督府勘合。”
褚风将公文拍在案上,“运送所谓修缮河堤的黑石,实则是玄铁。”
“下官按章程办事。”
林永康后颈渗着冷汗,面上却故作镇定。
晏凛渊眸色一沉,将烙铁捅进炭盆,“那些特制澄心堂纸,经粮草车运往贡院。”
“签押的勘合文书上,”
他猛地抽出烧红的烙铁,“可都是你的章!”
“伪造的!”
林永康感受到热气剧烈挣扎起来,“定王要构陷本官,何患无辞!”
褚风气得一鞭子摔在他身上,“林永康,你以为端王会救你?
他派人来灭口,若不是王爷早有准备,你早已是一具尸体。”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林永康疼得脸色骤变。
他知道这是事实,端王确实派人来杀他。
但他那又如何!
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再无翻身之日。
“殿下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林永康咬牙道。
晏凛渊盯着他,眸中寒意更,“林永康,你当真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
林永康攥紧铁链。
他知道,晏凛渊不会让他死,至少现在不会。
他还有利用价值。
就在这时,褚行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王爷,这是从林永康书房搜出的。”
晏凛渊接过信,扫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将信递给林永康:“林经历,看看这是什么。”
林永康接过信,脸色瞬间惨白。
信上是他与端王的密信……
他心中大骇,这信明明早已销毁,怎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这信是伪造的!”
林永康急声道,“下官从未写过这样的信!”
他们这是想用假信封诈他!
晏凛渊冷笑,“林永康,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林永康心中慌乱,却不肯松口。
晏凛渊将烙铁凑近他的脸,“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若你老实交代,本王可保你性命。”
褚风在一旁附和道:“林大人,王爷向来说到做到。
你仔细想想,你就算不招,明日朝堂上光私藏罪臣之女一条罪也能要你命。
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林永康心中权衡,终于肯松口,“下官……下官说!”
这时,宋铭端着茶盏进来,“殿下,喝口茶。”
被他这一打断,晏凛渊好看的眉间微蹙。
林永康余光瞥见宋铭把玩着腰牌,脸色骤变。
那是国子监学生的出入凭证,上面隐约可见“林聿”
二字。
宋铭向林永康投去警告的眼神。
林永康低下头,心中翻江倒海,瞬间明白过来。
端王好狠的手段!
竟连定王身边都安插了人!
这是分明是要挟他!
若他敢招供,林聿必死无疑。
聿儿是他儿子,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软肋。
绝不能出事!
晏凛渊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宋铭。
宋铭若无其事地站到一旁。
“林经历,说吧。”
晏凛渊指节轻叩案几。
林永康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林聿的腰牌在宋铭指尖晃得刺眼。
他喉头滚动着血腥味,发出嘶哑的笑声,“定王殿下好手段,这些罪名都是栽赃!”
晏凛渊指尖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