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雪回了房间后，按照惯例，拿出一套试卷。

平时能够让她沉下心的利器，今天却像失了灵。

对着卷子枯坐了一会儿，没有半点成效，她干脆上床躺着。

刘媛的话像录音一样，反复播放，最后只剩下两个字。

勇敢。

或许，她确实不该这么坐以待毙。

起床，她收拾了两件衣服，又把卷子塞进书包里。

给纪允熙拨去电话，没有支支吾吾，只有很冷静的一句，“我有套卷子不会做，可不可以去你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又去敲了刘媛的门。

“媛媛，我今晚出去住，明早早饭你们自己吃。”

全都安排好，她下楼见到了纪允熙。

楼下没有一个人，她才后知后觉，这个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门禁。

“你怎么出来的？”

她想起男生宿舍到了晚上会锁大门。

“翻墙。”

纪允熙接过她的书包，言简意赅。

“……”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纪学长吗？能轻松带走她，可他自己……“你怎么也要翻墙啊？”

“校规又不是摆设，我也只是个普通学生。”

纪允熙牵着她的手去停车场，“我们绕路，走主路被发现了还要写检讨。”

……

无论他是不是演的，她都有种亲近感。

天上的月亮在人间，竟然这么像个普通人。

“你这两只手，怎么总是这么冰？快揣进来。”

他拉着她的手往他羽绒服的荷包里送。

体温渡过来，是最好的抚慰。

“纪允熙。”

她叫他的名字。

“嗯？”

“抱。”

她去环他的腰。

大概是怕她冷，纪允熙拉开羽绒服拉链，让她的手放在里面。

每一个妥帖的小细节，总让她心动。

“怎么突然要抱？你也知道这几天冷落了男朋友？”

他温声细语。

“以后不冷落你了。”

她把脸埋在他的毛衣里，小声说。

“这么乖？”

他似乎有点怀疑，“那我可不可以让你听我的话？”

“可以。”

“以后都带我去图书馆？”

“可以。”

“咖啡店打工，我也可以去？”

“可以。”

“在学校里跟我牵手？”

“可以。”

“现在亲一下？”

“可以。”

“从宿舍搬出来，住我那儿去？”

“……可以。”

他似乎满意了，把她裹在外套里，抱起她，“女朋友今天主动一点，亲我？”

初冬的深夜，静谧无声，可以听到微风摇动树叶的沙响。

校园小径向后延伸，路灯稀疏昏暗，再远，看不清了，全部融入了黑暗的夜空。

无人之地，她没有犹豫，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

纪允熙确定身边的女孩儿睡着后，起床去了楼下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