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了好一会儿，林念雪意识到纪学长肯定是在逗她。

绝对是开玩笑，这么好的纪学长，怎么可能做这么可怕的事。

“别说的那么吓人，这个人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

林念雪干巴巴的答了句。

纪允熙依旧闭着眼睛，“可我怎么觉得，已经对他手下留情了？”

温柔的纪学长会说这样的狠话，林念雪愈发确定这是他对之前没有帮忙的，心理上的弥补。

他或许是想让她知道，至少在态度上，他和她站在同一边，都很讨厌程杰。

不是真的要把那家伙怎么样。

她由衷的感谢，“谢谢学长，我觉得你的安慰很有用，已经不气了。”

很乖很贴心，唯一的遗憾就是搞错了方向。

“不是安慰。”

纪允熙睁开眼睛，目光里有暗火涌动，“是真的想这么做。”

如果还不能让每个人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我就只能一个个铲除他们。

基于纪允熙的“好人”

人设，林念雪完全没想过他的这些举动是为了她，反而觉得纪允熙有种普济天下的英雄感。

“所以嘛，我就说学长是好人。

但是那家伙也只会耍耍嘴皮子，我会骂回去的，就不劳烦你动手了。”

林念雪劝他。

最关键的是，真的不能再欠他人情了，越欠越多，还也还不清。

纪允熙沉默了。

在车上很多话不方便说。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已动了手。

程杰的父母确实在体制内，虽然职位不高，但部门很不错，跟着吃了不少边角余料。

否则好几套房是不可能买到的。

这种内部审查一查一个准，就看有没有人想查。

既然是纪允熙想查，所以流程走得很快，最迟明天，审判就会到。

这事当然会瞒着小兔子，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人情能把她绑在他身边，他会让她欠到永远也还不清。

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学校。”

纪允熙问。

林念雪立刻摇头。

“学长很累了，你快回去吧！”

纪允熙的公寓离学校不远，她再搭一站公交就可以回去。

“不怕遇到那些小混混了？”

林念雪一犹豫，“我再叫个车。”

“太晚了，不安全。

跟我回去拿车钥匙好吗？”

纪允熙声音低下去，带着点诱哄。

这么温柔可亲的学长，林念雪完全拒绝不了，跟着他进了小区大门。

小区很高端，一共就两栋楼，88层超高层，每一栋都是扁圆形的设计。

花园面积很大，景致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中渐次铺陈，林念雪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到了公寓楼下。

看着气势恢宏的挑高一楼大堂，以及穿着制服的帅气保安对他们敬礼，林念雪一个恍惚，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栋楼八部电梯，保安上前刷卡按下楼层，再退了出去，全程训练有素。

林念雪看到亮起的楼层数，87-88层，在一个按钮上。

……

就，有种果然如此的叹息。

不自觉地，她悄悄挪了挪步子，和纪允熙拉开了更多距离。

她和学长之间的鸿沟，大概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到了楼层，电梯一开，是一个挑高的明亮前厅，墙壁上有壁画，圆弧形的穹顶，双开门庭高而宽阔，是巴洛克风格。

“这套公寓的装修是开发商设计的，我住不久，没有花心思再重装。”

纪允熙边引路，边解释。

“学长不喜欢吗？”

明明很大气。

“老气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