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看起来没打算走。
叶亦推了推他:“听安排,你要么回去,要么到旁边睡去。”
季望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等到病房里只有叶亦一个时,护士才拿出一颗药丸:
“叶姑娘有比较严重的抑郁,这是抗抑郁的药,必须按时服用。
这是我们疗养院和国外的团队联合研发的抗抑郁的特效药。
你现在就需要服下。”
说完她没有离开,而是倒了杯水送到叶亦面前,示意她服用。
叶亦笑了笑:“要当着你的面吃啊?”
护士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是的,避免你藏药或者扔了。
要是没有按时服用,姑娘又在我负责的病房里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也请姑娘理解理解我。”
叶亦配合地点点头,把药放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接着又张开嘴巴给她检查:
“吃了,可以放心了?”
可是护士前脚刚走,叶亦后脚就扯了张纸巾把药吐了,同时给季望发了消息:
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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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关于叶亦寻短见的消息传遍市局上下。
赵局急得跳脚,上班时间还没到就把季望和林特荀拽到办公室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我不是让你看好她吗!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哄着!
我明明叮嘱过你的了!
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些什么事!”
林特荀听完前因后果,小心地问了句:
“这次的自尽,应该是叶亦为了拿到这个特效药特意演的戏吧?”
赵局一句“蠢货”
脱口而出:
“姓季的!
你要演什么戏你怎么不自已上?!
你让叶亦去演上吊?!”
季望当场认错:“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她。
我知道她潜入疗养院是为了查案,但是这个自尽的戏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要是我知道她是这个打算,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她自已在那里面待着。”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有点难以言喻,赵局一顿火气没地方出。
过了会儿季望搓了把脸,显然是一夜没睡只顾着反省了,此时嗓音干到沙哑:
“这场自尽的戏里面,不好说叶亦有几分真实的念头……我不会再让她单独行动了。”
赵局喝了一口茶,“呸”
一声把茶叶吐出来,想想还是气不过,嘭一声放下杯子站起身:
“药物结果出来没?我倒要亲自看看这个疗养院到底在搞什么古怪!”
高茗在一众人紧张严肃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确实符合抗抑郁药的标准,但是也含有修罗草成分,但是比之前发现的p型安眠药要低。”
赵局一把年纪也急了:
“所以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你给我句准话!”
高茗有点迟疑:“赵局,我是个法医,这事儿不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内,没法给你准话。
建议你找个专业的看看?”
季望看着手表,思忖片刻后道: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必须得先找个理由把郭家安带回来,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才能有机会调查疗养院……对了,上次杨绵绵带来的那颗药丸,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就是p型安眠药,这种药物在药监局没有备案。”
高茗的话音才落,季望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郭家安非法销售传播假药,带回来问话。”
“专业的……”
赵局在法医室门口背着手来回踱步,任凭高茗一次一次递苹果茶水过去他都无动于衷,将近三分钟后他才终于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尘封的名字。
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才低声叹了句:“但愿没有找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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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的审讯室里,郭家安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喷了定型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季警官,怎么把我带回来了?”
季望目光冷厉,瞪着他好一会儿没吭声。
郭家安笑了笑:
“总不能是因为你老婆……你女朋友,在疗养院想不开,你就把罪责都推我头上吧?可是实际上,是你们平时对她的心理关照不周,才没发现她的抑郁指数已经到了轻生的程度了而已。
要怪,是怪你们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