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一到,外面就响起了烟花和爆竹声。
宋鹤龄给白夕颜和权枭景,一人一个鼓囊囊的红包。
权枭景笑了,“我也有呢。”
“当然。”
“谢谢外公。”
他已经熟练地改了口。
年夜饭吃了,岁也守了,他们该睡觉了,权枭景也不好久留。
他起身,打声招呼就要离开了。
白夕颜说:“外公,我送送他。”
宋鹤龄点头。
白夕颜送权枭景出门。
外面很冷,风冷飕飕地直往人裤腿钻。
白夕颜送他到路灯下,巴掌大小的脸蛋藏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写满不舍:“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是吗?”
“嗯。”
权枭景道:“刚好任务完成了,我也得回家了。”
“你怎么找到我外公的,还知道他喜欢下棋。”
这肯定不是简单的巧合,因为几天前,权枭景就对于收买她外公这件事情势在必得了。
他勾唇,说:“当然是调查过了。”
“调查?”
她眼睛眨了眨,“这怎么查?”
他抬手,宠溺地揉揉她发顶,“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外公已经接受我们在一起了。”
白夕颜又走近他几分,权枭景看出女人的依依不舍,顺势揽她入怀,抱着她。
“你什么时候再回南州?”
“元宵节后吧。”
他说:“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她闷闷地点头。
权枭景低头,薄唇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一束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
路灯将他们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
……
年后,白夕颜跟着宋鹤龄,去墓园祭拜了她妈妈。
她妈妈葬在清水,这是当初宋鹤龄执意要求的,旁边的墓,是海生的。
宋鹤龄摆上祭品和鲜花,絮絮叨叨地和宋曼珠说着什么,声音很小,白夕颜听不太清。
白夕颜磕了几个响头,心里默念着对妈妈说的话。
“夕夕。”
宋鹤龄忽然问她:“你很喜欢权枭景吗?”
白夕颜点头,“是。”
“外公看得出来,所以外公没有反对。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你多喜欢他,在你心里,永远要把自已放在第一位。”
她抿了抿唇,点头,“好。”
宋鹤龄认真地看着她,“外公就是怕,你不仅长得像你妈妈,也跟你妈妈一样死心眼。
他不像海生,脑子不聪明一根筋,一辈子任劳任怨跟着你妈妈。
他有钱有闲,生活富足,还足够聪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个完整无缺的人。
外公不怀疑他现在对你的感情,外公是怕你陷得太深,迷失了自已。
如果哪天,他不喜欢你了,你也要具备抽离这段感情的勇气。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陪着你。
或许有一天,外公外婆也会离开你,这个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也要懂得爱自已,好好生活。”
白夕颜眼皮微动,忽然心里有点发涩。
“外公……”
“好孩子。”
宋鹤龄苍老的面容露出慈祥温和的笑,“权枭景什么都好,但就是太好了,好到你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