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灯早就熄了,只有未拉严的窗帘泄进来的淡淡月光。
男人走到床前,月光洒在他身上,落在墙面的影子又高又大。
直到距离近了,白夕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冷淡调的体香,她才惊觉,这不是她的梦境。
“权枭景?”
她低声,一字一句试探。
“是我。”
他顺势坐到床边,被他遮住的月光就落到了女人脸上,他看到黑暗中她那双格外明亮的眸子,像星星一样追随他而动。
“本来想趁着月黑风高,溜进来偷香窃玉……”
话说到一半,女人忽然坐起来,扑到他怀里。
他被撞得身子往后倾了两分,轻懒的调子也就这么被撞碎了。
黑暗中,他俊美的面庞有一瞬的凝滞。
半晌,他才缓慢抬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抚了两下。
“看来我们白小兔真是吓坏了啊。”
白夕颜鼻头一酸,眼睛也涩得很。
“权枭景。”
“嗯?”
他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尖微颤。
轻抚她后背的动作也顿住了,变成了回抱住她。
但白夕颜抱得更紧,像是要把自已软软的身躯,不留缝隙地嵌进他的身体里。
权枭景的身子绷得很紧。
“姜姚儿是你女朋友吗?”
“什么?”
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维持身体的反应上,走了神。
话落,他才后知后觉白夕颜刚刚问的是什么。
男人闷声笑了两下,白夕颜贴在他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颤。
问出这个问题,无疑是告诉权枭景:她吃醋了。
她咬住了嘴唇,心脏扑通直跳。
既羞臊,又期待,更害怕。
“当然不是。”
权枭景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温和又缓慢地耐心解释:“白夕颜,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前女友。
我只有你这个未婚妻。”
“那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你上次去M国见的那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权枭景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才终于想起什么似的,“你说小鹿?”
白夕颜点了点头。
权枭景好笑又无奈,“她是我干妹妹,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小屁孩一个,我对她什么心思都没有。”
白夕颜皱了下眉头。
那天,她因为视角的缘故,只能看到那个女孩的反应,看不到权枭景的表情。
其实如果她能看到的话,就会发现权枭景全程都是嫌弃脸,根本不是她想的那回事。
“我本来不是去找她,是找另外几个朋友。
后来她知道我来了,以为我是来给她庆生的。
我总不能驳人家的兴致,说我忘了她的生日,就去和她见了面,顺便买了个礼物送她。”
白夕颜将信将疑,“可是她那么漂亮,又跟你一起长大,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权枭景挑眉,“都说了是干妹妹,从小看着她流着鼻涕穿尿不湿长大的,她爸妈工作忙,她小时候老在我家,跟亲妹妹也没什么两样。
我又不是畜生,去喜欢自已的妹妹。”
白夕颜:……
她皱了皱眉头。
忽然间,她明白了梁北凡对自已的看法。
这么看来,她过去确实是够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