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渐渐失效，那挑起的、勉强的笑一半踏入疯狂、一半踏入阴毒。

“选吧，霍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霍泯周身泛起刺骨的冷意，声调却淡无波澜：“我不会碰你。”

甚至连厌恶都谈不上。

就好像。

在谈论一个。

事不关己的人。

唐娜娜心底绷直的线断了。

彻底坠入万物皆毁的心境：“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下一秒，她幽毒目光带着瘆人笑意投向慕鸢。

“我说慕鸢，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枕边人，是个神经病吧？”

慕鸢神色微动。

霍泯眸色骤沉，直接揽住慕鸢就要往外走。

然而。

他一动。

对那些围着他的人来说，就是进攻信号。

他们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霍泯揽着慕鸢，动作灵敏地闪避与反攻。

但到底，顾虑到怀中的慕鸢。

各方面反击能力都受限。

慕鸢身体僵硬，全身心地配合着霍泯。

他揽着她往东，她便更主动往东。

然而，在一个转身躲避时。

再次被一把锋利小刀，刮出道长且深的血口。

看得慕鸢眼眶都被刺痛，她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他们的处境会越来越被动，主动：“霍泯！

这样不行！

你把我放开！”

“乖，搂紧我。”

可霍泯根本不愿意松手。

依旧紧紧地护着她。

灵活躲避一个又一个的进攻。

慕鸢心急如焚。

看着他们愈发狼狈受困的模样。

唐娜娜笑了，高声喊：“你的枕边人，患有重度双相、他的狂躁程度已经严重到蓄意杀人、难以自理的程度，五年前之所以被送入医院治疗，因为他连自己都想杀。”

王耀祖愣了。

没想到，唐娜娜抓到的把柄，竟是这个？！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簇火。

点燃了霍泯的理智、企图燃烧殆尽。

霍泯陡然暴戾，一脚踹开了冲过来的人。

他低吼：“你给我闭嘴！”

有人再度冲来，这次，被霍泯单手掐住了脖子，身体被悬空举起，脸色瞬间涨红到紫。

霍泯那个狠厉的神情，是真的要把对方掐死。

看得慕鸢心头直跳。

她已经感知到，他的情绪在游走边缘。

那些人见同伴被掐得脸色发紫，表情狰狞、纷纷亮起了锋利小刀。

一把又一把。

那晃动时，反光的刀刃，看得人心生恐惧。

霍泯面色阴鸷，丝毫不怵。

猛地将那个脸色涨紫的男人甩开。

一把夺过、第一个冲上来的手上的刀。

一记翻腕，刀尖狠狠插入对方腹部、又迅猛拔出。

那人腹部瞬间血流成河。

秃然倒下。

霍泯握着刀柄，凉声：“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他那黑眸里嗜血一般的狠厉。

看得慕鸢肩头都震了下，高声喊他：“霍泯！”

她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可唐娜娜却似知晓她意图，更大声更恶意，揭着霍泯的逆鳞：“他从小就毫无人性，甚至将一个怀胎7月临盆待产的孕妇推下楼梯，害的一个生命就此消亡，而他的父亲霍纲，竭力压制着这件事、即便那个孩子是他亲生的，如此助纣为虐，他心理早就扭曲了，慕鸢，你难道就不怕么，万一哪天他犯病，让你也变成那个被推下楼梯的孕妇呢？”

霍泯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

即便没有低头。

他已经感知到慕鸢的目光。

可他没有勇气敛眸，只能紧抱着她，声线冷戾：“我让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