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下来。

十几双眼睛盯着他。

席老爷子紧张兮兮看向席星野，只见他双手环在胸前，哪有什么大红内裤？

病房里落针可闻。

众人脸色各异，显然都是憋笑憋得艰难。

徐奶奶年近八十的手，在手机上敲出了花。

“席老牛传，完成！”

她的声音刺激的席老爷子浑身一抖，立刻闭上眼，重新倒回病床。

还是死了算了。

徐爷爷上前摇他：“喂喂喂！老席，醒了就别装了，知不知道咱们多担心啊！”

席老爷子紧咬牙关，不敢睁开眼，希望一切是他的幻觉。

算命的说他八十三岁这年有一劫难，可能老家被偷，合着都是老徐这个杀千刀的揭他老底！

病房重新热闹起来。

徐奶奶播放自已刚刚敲出来的席老牛传，魔音贯耳。

席老爷子最终受不了，嗷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我要跳楼！”

“老席不要想不开！”

席星野悄悄退出去。

他给沈青瓷打去了视频。

电话很快接通。

席小狗委屈：“老婆，我已经二十五个小时零三十七分二十八秒没见到你了！二十九秒，三十秒……”

沈青瓷看着他耍宝，唇角微勾，问他：“爷爷现在怎么样？”

宋祁送完解药都回海城找她了，算算时间，席老爷子应该已经吃了解药苏醒过来。

“爷爷醒了，活力满满呢，给你看看。”

席星野调转手机。

闹剧出现在屏幕里。

席老爷子扒着病床窗户，吹胡子瞪眼：“老徐！你等我跳楼了，变成厉鬼就天天缠着你！你那些老底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也要给你全抖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扒拉下来。

席老爷子很快冲上去扯住徐爷爷胡子。

两人互扯胡子，扭打在一起。

沈青瓷笑了：“精神是挺好的。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你想跟我单独说话？”席星野立马走到角落处，转了一下墨镜，别在耳后，帅脸突击屏幕：“我准备好了。”

沈青瓷：？

席星野：“你可以亲了。”

沈青瓷：“……”

半晌，她道：“好了，亲好了。”

这回轮到席星野诧异，他直接眯着眼睛打量屏幕：“不对啊，今天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宋祁呢？”

沈青瓷看了不远处一眼，收回视线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席星野的感觉没出错。

半小时前，宋祁回来报告了爷爷的状态，顺嘴还提醒了她：“席星野说到底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并没有经历过我们那样的战火和生死。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他能顶得住？”

“就算能，你舍得吗？这一次是中毒，下一次呢？”

沈青瓷的视线定在屏幕里。

她当然不舍得。

半晌，沈青瓷开口：“我们一年的协议，差不多到期了吧？”

席星野突然斗鸡眼，极限装傻：“什么协议？我爱你爱到老的协议吗？”

“别装傻。”

他停了下来，盯着沈青瓷不说话，只把牙齿磨得嘎嘎响，手里比了一个五。

意思还有五个月。

沈青瓷知道，接下来但凡她说出来一个字他不爱听的，这炸药桶就得爆。

她笑了一声：“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