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薛泠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的颈上的那道红印,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好似比白日里还要明显了些。
薛泠皱着眉,将碧月唤了进来。
“小姐,可是那印子难受?”
薛泠放下铜镜,摇了摇头,将遮盖的乌发拨开:“碧月,这印子,可是比白日里要更红了?”
碧月看见,心下一惊:“小姐,这印子,比白日里要吓人,竟有些紫了。”
那紫红的印子在薛泠颈项的两侧,瞧着触目惊心的很。
“小姐,可疼?”
薛泠抬手轻轻摁了一下:“有些疼,倒不是很疼。”
“碧月,去拿活肌散来。”
她这红印,一看便知是被人锁了喉留下的,想来昨夜,有人闯入了她的房中。
深夜入她房中,这般无声无息,虽在她颈项中留了红印,却未再做旁的。
不为财也不为色。
这般看来,昨夜潜入她房中的人,想来便是太子殿下了。
薛泠抬手箍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忽觉心惊。
太子想杀她?!
薛泠松开手,脸色一白,只觉得浑身好似被抽光了力气一般,她瘫软在座椅上。
碧月取了活肌散回来,进来便瞧见薛泠满脸煞白,她当薛泠出了事:“小姐!”
“碧月。”
听到碧月的嗓音,薛泠方才找回几分心神。
她握紧碧月的手,指尖冰凉:“太子想杀我!”
“怎,怎么会?!”
碧月听到此话,心口也是一震。
“小姐莫要自己吓自己,殿下若是真的想取小姐您的命,又为何要救你?”
“他——”
薛泠咬了下唇:“我三番四次不知好歹,他那般身份,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怒了,想取我命,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碧月不解,自己不过去是取药,为何回来,小姐便这般说:“小姐,您为何这般想?”
薛泠心神归位,心绪也平复了许多:“我这伤,是太子所为。”
“这深夜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我房中,未取财物,又未惊动你们的,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薛泠又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他留下这伤,不过是在警告我罢了。”
碧月本不觉得如此,可听到薛泠这般说,她也有些惶恐:“这该如何是好,小姐?太子若真的想杀你,我们又能如何?”
薛泠苦笑:“不能如何。”
太子要取她的命,她还能如何?
“先帮我上药吧。”
因着脖子上的那红痕,薛泠第二日也不敢去正厅用膳。
所幸活肌散药效极好,第三日,她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淡了许多。
今日端午,前日沈婉清便来约她去看龙舟,她早早醒来梳妆。
碧月仔细遮掩,方才将那红痕遮盖,只要不是凑到薛泠的颈上细看,很难看出来那红印。
薛泠这才松了口气,与沈婉清一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