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顺看着屋里的灯火,便知太子还在书房。
他敲了下门,直到里头应了一声,长顺方才进去。
“殿下。”
他将怀中密信取出,看着伏案的太子,“殿下,这是西南的信。”
“放下吧。”
太子头也不抬,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长顺将信放在那桌案上,却未告退。
自太子从亳州回来后,这三个月来,他都未真正地舒展过眉宇。
长顺自是不敢揣测殿下的心思,却也知道这是为何。
如今薛泠回京,这个消息,不日也会传到太子耳边。
只是……
“还有何事?”
见他还未离去,太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深黑的双眸里面透着几分冷和上位者的威压。
长顺忙低下头,“殿下,薛小姐回京了。”
“啪”的一下,太子手中的笔直直地扔到了他的身上。
长顺只觉得肩上一疼,他不敢出声,忙跪下请罪:“殿下息怒,是卑职逾越了!”
“滚出去!”
长顺不敢再言一语,忙转身退出了房间。
才关上门,长顺转身就差点撞到了长风那张脸上。
他抬手欲打,长风却已经避开了:“被训斥了吧?我方才便说了,那位小姐的事情,我们是提都提不得。”
长风上回被他陷害了一次,这回见长顺挨斥,此刻便是来幸灾乐祸。
长顺瞪了他一眼:“你这般高兴,我这便去跟殿下说,你方才偷听!”
长风已经,忙伸手拽着人:“是我错了,你可别进去!况且,殿下这些日子比从前更喜怒无常了,你也不怕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长顺冷哼了一声,回头瞧了一眼,见离书房远了,方才开声:“你不是去向玄夜打探了,殿下与薛小姐在亳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从前殿下并非没有被薛小姐气过,却从未像此次这般严重。”
长顺这些日子来,在太子跟前,也是吃尽了苦头。
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长顺也不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还能陪自己多久。
“……玄夜说,那日殿下入梁府并未让他跟随,他只在墙外候着。殿下进那梁府后不过两刻钟便出来了,出来时满脸沉色,他不敢多问,便静静地跟着殿下回宅院了。”
“那日之后,殿下本欲在亳州留一月之久,却只留了半月,便回了西南。”
长风说罢,瞧了一眼长顺:“至于殿下和那薛小姐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怕是只有天知地知,殿下知和薛小姐知。”
长风不似长顺,整日在太子跟前,便是太子这些时日苛责多了些,他也不如长顺挨的多。
“莫要探究了,殿下的事情,又岂是你我等人能去揣测的?”
长顺一听便知是风凉话:“……你莫要得意,风水轮流转!”
长风轻抬了下眉头:“你若是想知,也并非没有办法。”
“有何办法?”
“殿下我们问不得,那薛小姐……”
“……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这是为你出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