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一怔,抬眼看了一眼父亲:“阿爹知道他来亳州了?”
“昨夜你小舅舅便与我说了,那崔钰在查一桩贪墨案,查到这亳州来了。”
诚意伯说到此处,冷哼一声:“从前我自是不会想那崔钰会不会假公济私,但如今我已经看清他为人,他做得出来此事,当真是半点不稀奇。”
薛泠抿了下唇,说道:“他未来寻过我,不过是几日前,我与显哥儿他们去城外踏青,正巧碰上过一回,才知他也来了亳州。”
“他不来寻你便好,他若是来纠缠于你,你便与爹爹说。”
“好。”
老夫人大寿那日,梁府热闹非凡,薛泠陪在她身旁,她的小舅舅或大舅舅每领进来一位年轻的男客,她便在薛泠耳边低声提醒她说哪家的公子。
薛泠只能一一瞧去,至于谁是张公子谁是赵公子谁是李公子,她哪里记得。
闻祁进来时,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那闻家大公子,当真出众,泠儿,你真是不喜欢?”
老夫人声音虽小,薛泠却还是怕旁人听到了,听到她这般说,她脸颊又红又热:“外祖母!”
“好了好了。”
老夫人知道她脸皮薄,便没有再说了。
男宾女宾不在一处,宾客到齐后,薛泠便回去女宾的处,与瑶姐儿她们坐在一块。
梁府今日的热闹一直到戌时,方才渐渐散去。
薛泠回到院中,翠月端了盆热水上来,“小姐,泡泡脚吧。”
“好。”
她今日确实站了许久,腿上已有酸意。
大抵是今日忙的很,薛泠这夜睡得特别沉。
第二日醒来,便听说陈家出了件大事。
陈家二少爷昨日与友人在郊外御马,却不知为何那马匹发疯,陈家二少爷从那马中坠下山中下落不明。
今日辰时,那陈家二少爷被寻回来了,可双腿却残废了。
“……小姐,那陈家二少爷,平日里作恶多端,在这亳州城里几乎无法无天,如今他双腿废了,想来是上天看不过眼了。”
薛泠看了一眼翠月,“这些话,在外头莫要说,可知?”
翠月连连点头:“奴婢知道的,这些话,也就在小姐您跟前说说。”
碧月端了碗燕窝进来,“小姐。”
“先放下吧。”
不知为何,薛泠总觉得这陈家此事有蹊跷。
陈芷萱被送去上京选秀暂且不说,这才不过半月,陈家二少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为何好似有人在针对陈家。
淑贵妃如今还在盛宠,朝中支持四皇子的官员不少,陈家虽远在亳州,上有淑贵妃撑着,下有广阳候夫人。
谁这般厉害,竟敢动陈家。
不管如何,这与薛泠都无甚关系,她只当看戏便是了。
又过几日,薛泠听闻今日府中有客人,她便打算从后门出去,出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