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
“爹爹,阿娘!”
梁氏伸手抱住女儿,几欲落泪:“可有不适?”
薛泠摇了摇头:“阿娘为何这般问,女儿不过是去给大公主画菊。”
爹娘神态疲倦,瞧着就是这几日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薛泠不想让爹娘担心,大公主府的那些糟心事,她自是不会说。
虽然女儿这般说,可梁氏和诚意伯又如何看不出来,女儿这几日都有些瘦了。
可女儿不想说,那她们便不问就是了。
“阿娘,女儿让您担心了。”
梁氏抚着女儿的长发,笑了下:“回来就好。”
见女儿平安归家,梁氏和诚意伯并未多问,便让薛泠回去歇息。
薛泠还未进院子,便瞧见沈婉清了。
“阿姐!”
“怎的了,那日匆忙,没来得及与你说,可是被欺负了?”
沈婉清摇了摇头,“阿姐,那大公主,当真只是让你画菊吗?”
“当然。”
薛泠进了院子,碧月和翠月二人看到她,翠月唤了一声小姐后,没忍住红了眼睛。
“小姐,奴婢去沏茶。”
碧月见她是与沈婉清一同进来,虽也湿了眼眶,但还算冷静。
薛泠点了点头,与沈婉清坐下:“那日我走后,可有人欺负你?”
沈婉清摇了摇头,阿姐不说,她却看得出来,阿姐在大公主府过得很是不好。
那日阿姐走后,便有几位夫人在她身旁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沈婉清怕给薛泠惹事,只能赔着笑,并未反驳。
只是后来她们说道阿姐,她才有些忍不住,寻了个更衣的借口,去躲了会清静。
可不想有人还是不想放过她,竟让她当众摔了一跤,难堪至极。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沈婉清不想提起,徒惹薛泠不快,便还是那句话:“没有的,阿姐。”
薛泠知道她出生不久便被养在祖父祖母膝下,又因定远将军是草莽出身,她被养在祖父祖母膝下,自是不同京中的大家闺秀。
所以后来被接回上京,她融不进这上京的富贵荣华里,常常被人耻笑,也因教养不同,闹了不少笑话,她弟弟妹妹也是瞧不上她,定远将军的夫人也嫌她不会笼络人心,后来便被拘在将军府中。
旁人说几句难听的话,或是在宴席上刁难几分,推搡几下,这些事情,沈婉清怕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问,怕也是问不出来了。
薛泠听她还是这般说,也就不再问了。
她不问,沈婉清却红了眼眶:“都怪我没用,若我机灵些,阿姐又怎会被大公主拘在府中。”
薛泠听到她这话,心里感动,却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与你何干?大公主让我画菊,那两盆菊花你也是瞧见了的,那般多花瓣,画起来,又岂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也是怪我,那日起手便只顾着画好些,莫要辜负了大公主的一番期盼,却忘了你还在府中未离去。待我抬头,那时外头天色已暗,已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薛泠说到此处,低了低头,望进沈婉清红了的双眼里:“那日可是等我许久了?”
“没等许久,宾客都走了,碧月说我们再留在公主府并不合适,我便先走了。”
她说罢,抬手擦了擦眼泪。
薛泠见状,笑话道:“你在我此处掉金豆,若是让薛谌瞧见了,他怕是要怪我欺负你了。”
“他敢!”
沈婉清说罢,才反应过来,薛泠是在取笑她。
她窘迫不已:“阿姐,你莫要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