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生得白,那凝脂般肤上被烫了那么一片红,就如同是白雪中沾了一滴血,刺目惹眼。
谢珩并未亲眼所见时,薛泠嘴上说得轻松,问她疼不疼,她只说不疼。
如今瞧见了,才知道她那张嘴,就没有几句实话。
巴掌大的一片红,怎么会不疼?
他瞧了片刻,方才抬眸看向她:“孤不曾和你说过骗孤的下场?”
薛泠听到他这话,只觉得心头一跳,有些慌又有些怕,卷着衣衫的手都在轻轻地颤着:“臣女不曾骗过殿下。”
他冷嗤一声,并未说话,只是拿过一旁的药膏,拔开瓶盖,指腹沾上些许,便覆在了她的腰上。
薛泠低头看着,下意识躲了一下,另外一侧腰便让他抬手扣住了,虎口抵在她的腰侧,落在她腰上的拇指发着力,大有她再动一下,他便将她腰掐断的势头。
薛泠不敢再动,僵硬着身躯,看着他将那膏药一点点地抹在那被烫伤的红肤上。
方才沐浴的时候,她在水中轻轻地碰过一下。
大抵是因为在水中,所以她不觉得疼。
然这时,太子的指腹落下,每抚过一处,薛泠便觉得难受,她忍不住抽了下气。
不想,却引得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说不疼么?”
薛泠想到他方才的话,想嘴硬说不疼,可还未等她开口,便觉得那烫伤处被用力地擦了一下,疼痛让她忍不住唤了一声:“疼——”
听到她唤疼,太子才松开了手:“再骗孤试试?”
薛泠咬着唇,“我错了。”
“错在何处?”
“不该骗殿下。”
见她认错,谢珩才放过她。
他重新低头,将膏药抹完,“好了。”
薛泠如卸重负,忙放下衣衫,转身想去桌上倒杯热茶压压心头的慌乱。
可她才转身,人便被身后的太子拽了回去。
她脚下步伐被他的力打乱,身子一晃,人便直直地扑到了他的怀中。
“殿下!”
薛泠想起身,可后腰上的那只手却将她紧紧地固在了原地,她甚至无法起身。
她双手无措地抵在他胸膛,眼眸中的慌乱如同受惊了的兔子。
谢珩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目光落在她的双手上,黑眸动了动。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直接就将人抱了起来。
“殿下!”
薛泠被他抱到怀中,满鼻都是那檀木香,霸道地侵占着她的呼吸。
两人离得这般近,若不是她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她怕就要伏在他身上了。
还未等薛泠庆幸,她的手便被太子拉走了。
下一瞬,她下巴也被他抬起,薛泠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这样的亲密只属于夫妻,可他们二人什么都不是,就算是有过床榻的亲密,却也是时势逼人,那时的薛泠更多是被药物操控,余下的一两丝清明,还不至让她多难堪。
可今夜不同,她没有中药,神思清明。
这般亲密,让她慌乱和害怕。
她想退,却退无可退,他也不许她退。
“薛泠,孤是不是说过,对孤撒谎,是要被罚的?”
喑哑低沉的询问声那般的沉重,压得薛泠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说不出话,唇齿打着颤,被扣着的手正用着劲想抽出来。
可她那点子力气,在太子跟前,就如同挠痒,不管她怎么用力,她的手都还在他的掌心里面,不曾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