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宴清道:“她不承认那个手印是她的。但我们比对过,的确是她的。”
祝宁又问:“凶器呢?在哪里找到的?”
柴宴清指了指刘德:“就扔在刘德的旁边。那把匕首,还是刘德自己的。据说是他当乐师时候,替贵人演奏,贵人赏赐给他的。他平日十分宝贝,时常带在身边把玩。”
两人一问一答的,其他人都插不上话。
江许卿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为何,心里头就油然而然升起一股羡慕来。
祝宁抬手盖上那手掌印,低头看了一眼门槛:“这个手掌印,很可能是因为绊到了门槛的缘故。”
门槛不算高,就是一根木条。
但如果走路不留神,还真的是容易被绊到。
如果陡然被绊了一下脚,条件反射就会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子。
这个高度……,并不是祝宁舒适的高度。
祝宁沉吟片刻:“你们去找一个和陈玉香身高差不多的女子来,让她来扶一下门框。”
这也没办法比对指纹和掌纹,所以祝宁只能用这个办法来确认一下,手掌印是不是陈玉香的。
江许卿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你想看看是不是陈玉香的手印?我们已经比对过了,的确就是她的。她不承认也没用的!”
祝宁却懒得理会他,只看一眼柴宴清。
柴宴清毫不犹豫:“范九,去找人。”
江许卿皱眉,也意识到两人都不喜欢自己,于是默默地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祝宁又去看另外的血手印。
帐子上的血手印比较模糊,而且呈现出往下拖拽的痕迹。再根据大小,祝宁猜测可能是刘德的手印:“手印对比了吗?是刘德本人的吗?”
“是。包括那个花架上的,也是刘德的。”柴晏清沉声道:“刘德可能也是想通过制造声音的方式吸引人来。不过,他可能是受伤的缘故,只推倒了花架,自己也倒了。”
祝宁看着地上的另一组脚印:“这些是刘德的脚印吗?比对过没有?”
“都是刘德的。”说到这里,柴宴清有些迟疑:“奇怪的是,刘德的血脚印很多。但陈玉香的脚印却只有那几个。”
祝宁“嗯”了一声:“说明这一场凶杀整个过程都很快。可能整个过程连一刻钟都没有。门没有撬的痕迹,而且事情发生在私密性较高的寝室,只能说明凶手和死者是很熟悉的人。”
“熟悉到可以进入刘德睡觉的地方。”
“你们看床铺上,很乱。但没有血迹。说明刘德很可能是睡着觉刚起来。连床铺都没有来得及整理。但正因为是这种情况,不是熟悉得很的人,可能刘德都不好意思让人进来。”
柴宴清道:“陈玉香本来就是女主人,她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祝宁点头:“所以陈玉香的嫌疑很大。但除了陈玉香之外,也可以调查一下刘德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十分亲近的人。”
“再看脚印。”祝宁指了指最模糊的那个只带了一点血迹,勉强看得出轮廓的脚印:“这应该是第一个。后头出血越来越多,脚印就越来越清晰了。”
顺着脚印,祝宁往后退。然后去拽床帐子,差点跌倒之后,又去抓那花架,最后自己也在柜子前摔倒。她指了指柜子上的血点子:“这里有甩上去的血迹,凶手在这里再一次行凶。”
“脚印在这里,有一个明显的是蹬出来的。说明刘德仰躺在地上,往后爬。”
祝宁指了指地上那一摊血迹:“刘德受了伤,爬到这里,就没力气了,停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