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安金娘这是听说了杀人这个事情了。
也知道,他们找她来,估计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安金娘的确什么都知道。
祝宁想了想:“那你知道,陈三水这次的情人,打算和原来的丈夫和离吗?”
安金娘脸色煞白。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用旁人说,安金娘都明白。
安金娘用力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陈三水不是没良心的人——他怎么可能抛下我和孩子们。”
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祝宁轻声道:“你再想想,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有的话,就告诉我们。”
安金娘却好似没听见。
她呆呆地坐在那儿,好半晌都没动一下,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动,好似木雕泥人一般。
祝宁也不催促她,让她慢慢消化。
毕竟,这件事情,等于是让安金娘整个人的信仰都崩塌了。
这让她一直以来为了家庭完整而隐忍,显得像个笑话。
良久,安金娘动了一下,她哑着嗓子道:“他出门的时候,还跟我说,这次挣了钱回来,就把大郎和二郎都送去学堂里认认字。”
“他说,认了字,将来也能轻松点挣钱。别跟他一样,把脑袋拴裤腰带上挣钱。太苦。”
安金娘低下头去,捂住脸:“他怎么可能想和别的女人走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走过来想抓住祝宁:“不会的,如果他们都打算在一起了,那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祝宁避开了。
门口的伍黑也赶忙进来,将安金娘拉回去坐下,虎着脸吓唬道:“让你坐着回话,就是夫人仁慈了,你少乱动!冲撞了夫人,你担待不起!”
安金娘只能无措坐下,又连忙道歉:“我就是想求求您,再查查。真的不会是我们家陈三水地。”
祝宁轻声道:“那会不会恰好就是因为死者想和陈三水在一起,陈三水拒绝不得,怒而杀人呢?”
这话如同霹雳,直接就把安金娘给劈傻了。
她愣住,呆呆地看着祝宁,可语气却不那么肯定了:“不,不会的。”
祝宁问安金娘:“陈三水常年帮人送货,路上难免遇到些贼人,那他都是怎么防身的?”
安金娘这会儿心理防线完全被击溃,回答起问题来,几乎是有些无意识:“他有一把长刀,祖传的。然后,还有几把匕首,几个飞镖。”
“还有一把弹弓。”
“但是轻易不会动铁器。若是遇到人,都是先用弹弓。让人知道他准头好,身手好,那些人也就不敢下手了。”
祝宁点点头,再问:“那你们家里杀猪什么的,都是谁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金娘终于是缓过来一点神,也多了几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