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跟着贾彦青一起进了屋内。
屋子的格局就是典型的三间屋格局——中间是堂屋,用来待客,吃饭。
而左右两间屋,就是睡觉的屋子。通常为父母和子女的屋子。
血迹是从左边那间屋子蜿蜒出来的。
祝宁蹲下,仔细看了看死者。
死者是趴着的,头侧着。
脸上是惨白而发青。
祝宁翻开死者眼皮看了看:“瞳孔扩散,但瞳孔仍清晰可辨。”
又拉开死者的袖子看了看手臂:“死者出现轻微尸斑,结合瞳孔情况,大概死亡时间是在两个时辰前。”
这会儿还挺早的。
祝宁估摸着还没到七点。
所以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半夜的两点到三点之间。
因死者是趴着的,背上也没有伤口,所以祝宁就没有挪动死者,只让死者继续在那儿趴着。转头去看现场别的情况。
祝宁看向血迹出来的那间屋,问贾彦青:“先去看看那间屋子?”
贾彦青便领头进了那间屋子。
二人都小心翼翼避开了地上的血迹,不去踩到。
这间屋里的情况更惨烈。
床榻上的血迹不少。
蚊帐上甚至都溅上血迹。
祝宁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凶器拔出来时候,甩上去的。
这样的痕迹,有三处。
祝宁收回了刚才的想法:死者估计就算呼救声被人听见了,也是救不回来的。三处伤,虽然都没有在大动脉上,但……肯定伤到了大的静脉。
流血量很惊人。
搁现代都是九死一生。
别说是现在。
床铺上很凌乱,有睡过的痕迹。
祝宁道:“死者应该是在床上遇害的。但死者并未当场死亡,而是滚下了床榻,往外手脚并用爬行,到堂屋后,体力不支,晕厥过去,而后流血而死。”
而后,祝宁打开柜子看了看。
柜子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箱子上的锁头也还好好地挂着。
祝宁道:“屋内没有翻找的痕迹,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想要抢劫财物所致。”
贾彦青微微扬眉:“熟人作案?寻仇?”
祝宁不置可否:“屋里东西基本没有凌乱迹象,显然没有什么打斗的情况。但……床榻上很乱,这种乱并非是睡觉所致,更像是死者临死之前有过反抗。”
贾彦青看着床榻上凌乱的被褥枕头,也跟着点点头。
祝宁紧接着又去看了看窗户:“窗户紧闭,也无撬的痕迹。”
她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外头就是走廊,走廊底下是湿的,但没有脚印。应该不是从窗户进来的。”
排除窗户后,祝宁又看了一眼门:“门栓也是好的,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贾彦青眉头紧皱:“难不成真是她丈夫?”
“现在还不能确定。”祝宁又去看了看堂屋门:“这里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祝宁问守在大门口地伍黑:“大门有被撬过吗?”
伍黑仔细看了看,而后摇头大声道:“没有!”
祝宁和贾彦青对视一眼,而后得出结论:“很可能是死者熟悉的,不设防的人。”
顿了顿,祝宁又重新回到屋里去。
她站在床榻边上看了一会儿,而后用戴了手套的手,拿起死者的鞋子看了看。
贾彦青也凑过去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