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仁慈。”
宋惊澜懒洋洋道,“此番本将军立了大功,陛下特地允准我回乡探亲,何公子就不必担心那么多了。”
“今日是特地过来提前知会何公子一声,何公子切莫忘了才好。”
宋惊澜盯着她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且此事我已告知朔州知府,若是没有本将军的允准,何公子的马车是出不了城的。”
这话让姜虞月一哽,这人怎么跟恶鬼一般阴魂不散……
“时候不早,何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宋惊澜也没打算久留,轻飘飘的丢下了这么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姜虞月心头清楚,既然他如此告诫了自己,那她必然是没有偷跑的可能性了,更何况如今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再玩一出假死吧。
而后在宋惊澜的“悉心照料”下,又过了一日,沈从山的病症总算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次当真是对不住梧儿了。”
沈从山话语里带着几分歉意,“又因为我这个老家伙拖住了脚步。”
“外祖就别说这种话了。”
姜虞月笑了笑,“所幸金陵也无甚大事,留了几日也不打紧,倒是外祖和外祖母,此番可要同我们一起回金陵去?”
“我们暂且就不回去了。”
沈从山摆了摆手,“金陵虽好,但我们两个老的都是闲不住的,如今南诏已退,不必再担心贼人进犯,且这朔州如今百废待兴,我老头子有着一身医术,好歹还是能帮上些忙的。”
姜虞月本就知晓外祖的性子,见他如此回答也并不意外,因而并未强求什么,只叮嘱两位老人务必保重身子,而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回金陵了。
而姜虞月要回金陵的消息一传开,倒是引来了不少送行的人。
朔州知府赵兴德则是早早的就派人送来了好几坛朔州的特色酒,见着姜虞月一出来,便上前拱了拱手。
“这些日子在下一直忙着公务,没来得及前来拜访何公子,实在是失敬!”
赵兴德笑了笑,指着一旁的几个酒坛子开口道,“何公子是我们朔州城的大恩人,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本想备上些谢礼,但何公子又怕是什么都不缺,想着先前何公子提过想喝朔州的酒,今日便给公子您送来了,还请公子笑纳。”
虽说酒坛子封得紧,可姜虞月已然隐隐闻到了酒香,不由得心下一喜,赶忙道谢,“大人竟然还专程送来,多谢大人!”
赵兴德又是一笑,随后叮嘱道,“不过这朔州的酒虽好,可公子切莫贪杯,此酒烈性,容易醉人呐。”
说完这话,赵兴德又赶忙道,“府衙还有公务要忙,在下就不送公子出城了。”
“正事要紧,赵大人且忙去吧。”
姜虞月看着这几坛酒着实欢喜,这些年来她以何梧的身份经商,人情往来,在酒局上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如今对于这酒倒是颇有兴趣,此刻已然有些跃跃欲试。
而等到赵兴德走了以后,则是有更多的百姓围了上来,放眼望去几乎都是熟面孔,有帮着她一起布施的婶子、在城东救治过的病患……
“公子,这是我家里做的一些干粮,公子留在路上吃吧!”